流民遷徙和大軍行軍速度是不一樣的,十萬人拖拖拉拉的,兩天的路程能走出七八天來,所以再過五六天人也該到了。
他們被強逼而回,到時洛陽肯定混亂,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所以趙含章特意留下了傅庭涵和謝時。
同時讓汲淵再派人沿途去找趙寬和趙程,「看看他們都到哪兒了,可別路上被人劫了去。」
汲淵應下。
趙含章帶着趙二郎便領大軍朝河東郡去。
汲淵和傅庭涵送走他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盒子,不由的嘆息,「幸虧老郎主留下了些東西,不然女郎步子邁得這麼大……」
見他不往下說,李天和就問:「扯着蛋?」
傅庭涵差點兒被口水嗆到。
汲淵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我發現女郎近來總是口無遮攔,別是跟你們學的。」
他道:「她是女郎,你們平日裡就該注意一些,別什麼話都當着她的面說。」
李天和低頭認錯,「是。」
汲淵就哼了一聲,然後道:「找兩隊親兵來,我有事吩咐他們去做。」
這寶藏,一份藏在洛陽,還有一份卻是在長安,所以他們還得悄悄地去長安取。
就在劉淵悄咪咪的派人去挖寶藏買糧食時,石勒也正在清點這次搜刮來的寶物。
本來這批東西和王衍等人是要一起送回去的,但他被陳午攔在河東郡,怎麼也過不去,一怒之下,他就讓人把王衍等人押送到這裡來,本是想用晉臣逼迫乞活軍後退。
畢竟洛陽半數朝臣和士大夫在他手上呢,可惜,對面是一羣泥腿子,僅有的幾個晉臣也早在年復一年的戰爭和乞討中被流民同化,他們根本不在意石勒手裡的晉臣。
想殺就殺吧,只要他們手上不是晉帝,隨便殺。
推出皇室子孫他們還會猶豫一下,不姓司馬的晉臣,乞活軍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看着石勒砍人腦袋玩兒。
石勒見威脅不住他們,場面就僵持住了。
昨日收到洛陽的消息,石勒花了一天的時間確認消息的真假,便知道他去不了洛陽了。
這次出兵的成果也就是這一批批晉臣和士大夫, 以及搜刮來的錢財了。
他清點着這些金銀財寶,心裡好受了點兒,「也不是全無收穫。」
再看到被圈養起來的晉臣和士大夫,心裡更好受了,「也算有功。」
想了想,他讓人把王衍請上來一起喝酒,想要聽一聽他談天下局勢。
王衍也不辜負他的期望,道:「當今天下,蜀地獨安,江南一帶還未被波及,能與將軍一戰者,除王彌和兗州苟晞外,便只有豫州趙含章。」
他道:「此人來勢洶洶,極擅收買人心,又依附其祖留下的威望,就算是女子之身,在這亂世中也當有一席之地。」
「但最該戒備者還是劉淵,」王衍道:「劉淵野心勃勃,必看不得將軍坐大,將軍何不獨立出來,稱帝招兵,逐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