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预立即打蛇随棍上,“但女郎大权在握,我和汲渊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有心,只怕也无力吧?”
甜言蜜语谁不会说,以前他和阎亨在苟晞帐下时,他对他们两个谋士也亲近得很,总是说他身边最亲近的就是俩人,连父母兄弟都比不上,结果呢?
现在苟晞还不是杀了比他父母兄弟还要亲的阎亨?
可见主君的嘴,都是骗人的贵,空口白牙说的,他全都不相信。
汲先生目光流转,澹定的坐在一旁,虽然他不觉得赵含章会是那样的人,但明预此举是为他们二人考虑,那他就没必要拆台。
嗯,这明预不愧名谋士之名,只一言就把他这个旧谋士从赵含章身边拉拢了过去,果然厉害。
汲渊闲闲地看向赵含章,等着她接招。
赵含章想了想,起身出去,将她最常用的那条马鞭取来交给俩人,“这是我常用的马鞭,我将它送给两位先生,将来我要是如东海王和苟晞一样犯浑,你们就拿这鞭子抽我,这亦是你们的保命符,若因劝戒我之故,我或其他人要杀你们,此鞭可免罪。”
明预童孔一缩,没料到赵含章能做到这个份上,他以为她能叫来几个人做见证,立一番誓言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明预不由的看向汲渊。
汲渊也放下了酒碗,严肃的看向赵含章,“女郎是认真的?”
赵含章笑道:“君无戏言!”
明预和汲渊对视一眼,然后恭敬的直起腰来,改跪坐为跪,双手将鞭子接过,看了一眼后转身递给汲渊。
汲渊愣了一下,连忙推辞,“此鞭是女郎送给明先生的,明先生掌管就好。”
“汲先生此言差矣,这鞭女郎分明是给你我二人的。”
赵含章也连连点头, “对,对,给两位先生的,将来我要是犯浑,两位先生都可执鞭打醒我。”
汲渊就道:“那也该明先生保管。”
明预却是坚持给他,“汲先生方是女郎肱骨,此鞭就该你保管,”
他道:“先生要是不取,我不免疑虑,此举是否得罪了女郎,这鞭是真鞭还是假鞭。”
赵含章便跟着劝,“汲先生,您就收下吧。”
反正谁保管不是保管呢?
都是抽她的。
汲渊这才双手接过,似笑非笑的看向赵含章道:“那女郎以后可得谨小慎微,莫要犯了大错。”
赵含章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
得了保障,明预也看到了赵含章的胸怀和诚意,顿时神清气爽起来,他这才拿出那枚怀中一直收着的铜钱,“女郎,这是您铸造的新钱?”
赵含章看了一眼道:“正是。”
“所以女郎现在手上有铜矿?”
都是自己人了,哪怕是刚投奔过来的,赵含章也极为信任他,直接将他们这一派的秘密告诉他,“不错,我手中有一个铜矿,不过略小,现在开采中。”
“这新钱女郎是打算只在洛阳用,还是散于天下?”
“自然是散于天下了,”赵含章笑道:“商贸就是流通,自然是越广越好,尤其现在洛阳人口资源都少,正是需要商贸流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