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南城门外全是躺着坐着的流民,东城门外流民离得稍远一些,只要动作快,流民们肯定挤不进来,甚至不会被发现。
明预他们有心为之,自然也留意两边城门小城门的动静,隐约中看到东城门的小门似乎开关了一下,立即凑近……
而此时,赵含章他们刚点好各自的人手,然后立在半山腰上静等。
匈奴大军后撤,但此时是深夜,也走不远,不过是为了安抚将士们的心绪,让他们极度想家时往回走一段路。
刘盛相信,只要走一段,将情绪发泄出来,又远离城头上的乐声,大家就能回过神来,到时候再鼓励一番,战意恢复,他们就又可以攻城了。
所以刘盛不着急。
两万大军情绪低迷,城头上的乐声听不见了,周围只有甲胃碰撞的声音,还伴随着四野传来的虫鸣蛙叫声,大家的理智渐渐回笼。
还未等他们收拾好情绪,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耳边炸响,后军的校尉一凛,旋即大声喊道:“敌袭,敌袭,有埋伏——”
一语未落,手握长枪的赵含章带着百人骑兵先一步冲进匈奴军中,循声找到他,一枪刺去,对方下意识的一躲,但还是被刺中肩膀,没等他反应过来, 赵含章已经抽出枪头,再一划,他最后只看到漫天的星星。
真是奇怪,刚刚还只有一轮孤月,何时冒出来这么多星星了?
赵含章杀进匈奴军中,身后跟着两千精兵,他们穿插进去,匈奴军便要后队变前队阻杀回来,结果他们还未变阵完成,斜刺里又杀出一支大军来。
石勒亲自带队从南杀出,直接横腰阻断匈奴大军,使他们首尾不能相连。
杀了近两刻钟,赵含章和石勒在中心点汇合,两军合成一军,直接向北杀出。
纵深太深,再往前杀去,很容易陷入匈奴的包围圈中,只有向北杀出。
刘盛在前军中,等他终于变阵杀回来,赵含章他们已经快要杀出重围,他自然不愿意就此放过他们。
而且看样子,他们兵马虽精,但人数不多,刘盛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失败,说什么也得多杀一些敌人。
他便调兵,有序的包围住赵含章和石勒,还未合拢,赵含章变一马当先杀了出来,看到陷在中间的石勒,赵含章想也不想,打马回头,又带着曾越等人杀进去,与石勒汇合后再齐力杀出。
石勒扭头看了她一眼,正想说句感谢的话,就听到震天的喊杀声。
他便和赵含章一起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逼近的大军和旗帜,赵含章哈哈大笑道:“晋阳军到了,我等无忧矣!”
令狐盛的儿子令狐泥一马当先,杀到赵含章身边,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她,“女郎可是赵刺史?我阿父,不,是刘使君命我来迎您。”
赵含章看了他一眼,颔首,两军汇合,直杀得匈奴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