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当空。
未央宫,匈奴使节呼衍晔等人走后,番系,李息,还有老将石建联袂来找刘彻汇报:
“匈奴的依仗应是要煽动羌,氐等西部牧族来攻我大汉。”
“我觉得匈奴人说的未必属实,羌族当年也曾在草原上活动,被匈奴驱逐赶杀,仇怨极深,他们岂会轻易为匈奴所用?”
太常周平也在书房,几人依次对形势发表意见:
“老将军此言差矣,为了种族的续存,曾经的仇怨算什么?只要有打动他们的好处,羌族为匈奴所用并不奇怪。”
“若羌族和氐族真从西侧来攻,局势会非常不利。”
“这就是匈奴的目的,把事情说出来,将水搅浑,规避我大汉的春季攻势。”
周平,番系脸上都有忧色,匈奴所说大概率是真的。
两者都是文臣,遇到这种情况,先想到的是稳一稳,查清匈奴所说真假,再做决定。
石建和李息却认为,绝不能被匈奴吓住。他们若真有把握,没道理将事情告知大汉,因为匈奴的一个使节说几句话,就调整大汉的攻势,才是笑话。
“若是假的,匈奴人何必说出今晚就能知真伪的话,这种谎言,有什么意义。”
周平和番系迅速统一意见。
两人打算拿出舌战群臣的本事,和石建、李息进行辩驳,乃至说服陛下,不可妄自在北线出兵。
刘彻坐在上首,始终不发一言,让人看不出心中想法。
另一边的匈奴使节团,很快回到馆舍。
须卜纳一路上都在哈哈大笑,回来后席地而坐,嘲弄道:“我说的如何?汉人没一个真正的勇士,胆小的像牛羊,只会躲在高墙后。
那几个官吏,既懦弱又愚蠢。”
呼衍晔凶狠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放松的情绪:“看来此次出使,想达成大单于交代的事并不困难。”
“只等我兄长有消息传来,到时和汉人再谈,就可以步步紧逼。
他们若想今年不开战,除了宗室女子,还要让他们拿出别的东西,能生育的女人,畜牧,财物和铁器。”
须卜纳恶狠狠道。
提曼思索着说:“汉人不会那么容易屈服,此事的最终结果,还是要看你兄须卜晖。
他若顺利,过了西域,和羌,氐等部兵马相合,扰袭汉人西线,则汉人不仅不敢攻我匈奴,还要调兵去防备西线。
若你兄能联合更多部族,在和汉人西部边军的碰撞中,取得几次胜利,则大单于也将考虑直接出兵,对汉人形成夹击的态势。
到时汉人难以两面兼顾,必要大败!”
“但如果你兄须卜晖的计划不顺利,我们就要退而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