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提交厅党组的调研报告该如何写呢?黄正刚坐在办公桌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次基层调研,的确比原先想得要复杂,每到一处,不仅是各市县委的一把手,就是市里的领导都在关心谷远深什么时候从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下来,大家担心换了一把手,有些经贸政策可能要做调整,因此好多工作处于应付状态,市里领导已流露出不满,更让黄正刚担心的是,如果眼下的局面再持续下去,不仅将造成队伍不稳,而且还有可能会产生其他问题,到时候党组就被动了。谷远深了解这些情况吗?而自己,作为副职能向其汇报吗?应采取怎样的方式让谷远深了解?谷远深听了,将会有怎样的反应,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逼宫。自己升迁事小,一旦影响了与一把手的关系,造成一把手的误解,好多工作将更难开展了。如果不向一把手反映,一把手是否会意识到?一旦出了问题,上级追究下来,自己也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啊?黄正刚想了好多。
“怎么样老黄,这次调研很辛苦吧?”黄正刚正为难之际,传来谷深远的声音。黄正刚抬头一看,谷正刚正满脸微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于是,黄正刚长赶忙起身道:“不辛苦。我也正想就这次调研的事,先向你进行口头汇报呢。不过,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哟,看来这次调研收获很大啊?”谷远深望着黄正刚道,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收获倒不是很大,和预想的一样,大家都在按照党组的部署,认真做好各自的工作,市里对我们的工作也给予了极大的理解支持,没什么事。”黄正刚望着谷远深的脸色道。
“噢。市和县没对我们的工作提出什么意见建议啊?”
“意见和建议当然有了……。”
黄正刚尚未说完,谷远深那微笑着的脸便挂了些许的霜,黄正刚似乎理解此时谷远深的心思,就继续道:“一个是希望我们经常下去做些调研,尤其是我们这些领导们,市县对我们的工作很重视,也很看重我们这部门,他们作为地方大员,分管的部门很多,到省里来不方便,希望我们能经常下去搞些调研,他们也好有机会和我们进行面对面的沟通;另外,主要的还是希望我们多向上面反映一下,多为地方增加些进出口的配额,希望我们将口子开得再大一些,限制再少一些。基本就这些吧。”
“哈哈,与我猜想得差不多。但我们也没什么办法,钢材、纺织配额都是上面定的啊。我们也是严格执行上面的政策。如果是这样,我更不好下去调研了,免得和他们当面发生争执。”
“基本情况就这些,刚才我还有些顾虑,不知将下面提的意见如何向你汇报。你一来,随便一聊,基本情况就聊的差不多了,你看向党组提交的调研报告该如何处理啊?”
谷远深见黄正刚与刘大可讲的大同小异,就道:“我看向党组的调研报告就不用写了,基本情况我已了解,没有必要再搞那形式主义了。你的意思呢?”
黄正刚微微一笑,道:“我这不正为难吗?”黄正刚似乎担心引起谷远深的误解就又解释道:“反正是次例行调研,也没需要党组审议的事项。只要你掌握情况就可以了。”
谷远深的一番话令黄正刚内心释然。谷远深仍是厅长,既然他提出不用专门向党组报告,也省去了许多麻烦。事后,黄正刚就让梁海星在厅领导的重要活动里作了专门记载,以便日后备查。黄正刚专门要求梁海星写明:有关这次调研,黄正刚同志已当面向谷远深同志进行了汇报,按照谷远深厅长的要求,未形成专门报告。
“你走了这么几天,我也没闲着,我去了趟sw组织部。”谷远深很随意道。
黄正刚一听说谷远深一个人去sw组织部,心里不免一阵不安。但作为副职,黄正刚心里很清楚:他不能随便
打听一把手的行踪,更不能乱猜测谷远深的心思。就认真的听着。
“杜一天调省扶贫办的事基本谈妥了,sw组织部让厅里抓紧形成个材料,连同个人基本情况报组织部。”谷远深说完,又想了想,道:“算了,还是我通知人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