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望了高燕一眼,有些不服气,道:“你真不愧是一个伟大的辩论家。可惜生不逢时,如果生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好了。”赵良说着,望了高燕一眼,见高燕尚未反应过来,就微微一笑,道:“说的通俗一点,实际上就是个搅屎棍子。”
也许赵良的玩笑开得有点过,惹急了高燕。也许高燕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言词反击赵良,就怒目圆睁,似乎恨不得要将赵良吃掉。也许赵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就双手作了个住手的手势,忙道:“打住,我们没有必要再为这无为的话题争论下去。你说的对好吗?我举双手赞成你这伟大的观点。”
高燕瞥了赵良一眼,又将目光望向刘大可,见刘大可仍在低头深思,就没再说什么。
赵良极想结束这毫无价值的争论,就将目光望向似在沉思着的刘大可,试探道:“刘厅长,昨天晚上,市里召开紧急会议,是不是研究煤矿渗水事故的事啊?”
虽然对高燕与赵良的争论,刘大可一直没有表态,但每句话语都听得真真切切,尤其是高燕说过的话,在刘大可的心里泛起不小的涟漪,心里想:“是啊,人的外表地位,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改变,但印在骨子里的身份却很难改变,就像自己目前的处境,尽管自己从心里一直想融入到当地,而在马山市的领导眼里,自己永远是省里的人。”
刘大可胡思乱想间,耳闻赵良说过的话,不由的一怔,望着赵良满脸微笑道:“你从哪听到的?”
本来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使得刘大可十分感兴趣,赵良感到有些意外,惊异的目光望向刘大可,低声道:“昨天晚上,在酒桌上,我听马山一个同学的朋友讲的。”
刘大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突然,刘大可似乎想起了什么,虽然仍面带微笑,但变得似乎有些严肃,脸色里多了些凝重,道:“刚才,对小高和小赵争论的话题,我一直在仔细听着,小高说的有道理。从今天,不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马山人了,我们要尽快融入到马山。大家都把眼睛瞪起来,耳朵竖起来,多关注马山的一些事情,尤其是一些大事要事,一旦听到什么消息,立即告诉我,免得被动。”大家不知道昨天晚上市委开会的内容,更不知刘大可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个个噤若寒蝉,不再多说什么,免得惹刘大可不高兴,招致不必要的批评。
从刘大可的话语里,陆玉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生怕刘大可批评自己,低头不敢正视刘大可。然而,刘大可仍望着陆玉泰笑道:“特别是老陆,你是当地人,但你的身份是省厅下属单位的主要负责同志。我们刚到马山工作,信息不太灵通,你要发挥你的优势,便于我们日后更好的开展工作,要多了解些情况……。”
陆玉泰心里很清楚,刘大可对自己工作表现有些不满,本想作些解释,又担心稍有不慎,招致刘大可更严厉的批评,尤其是联想到整个早餐,刘大可一直满腹心事,就不停地点着头,虔诚地道:“是是,我在政治上是有些糊涂,不够敏锐,今后我一定改正。”
本来刘大可还想说些什么,见陆玉泰满脸的怜相,就又将嘴边的话强咽进肚子里。
刘大可望了陆玉泰一眼后,对赵良道:“一会儿我还要去市里开会,你抓紧与市委或是市府办公室联系一下,让他们抓紧给我安装部长途电话和传真机。就目前的条件,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和家里联系真不方便。”刘大可似乎想起了什么,望了陆玉泰一眼,道:“如果市里暂时解决不了,就先用马山局的传真。总之,一定要确保与家里的联系畅通。”
刘大可见陆玉泰没有反应,有些不高兴,道:“怎么样,有困难吗?”陆玉泰忙道:“应该的。我在想,是不是让我们局的通讯部门,帮你们扯根线,安部传真机先用着啊?”
“这也是个好办法。”刘大可稍思考后
,望着赵良道:“既然我们是来帮着马山发展经济的,我们提出的条件也不特殊,还是争取让市里解决吧。否则,容易引起当地误会。”刘大可然后又对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的梁海星道:“小梁,你到我房间来一趟,我先电话将有关情况向黄厅长报告一下,然后,你把昨天晚上马山市委召开紧急会议的情况及后续工作,抓紧起草个电报,暂先用马山局的传真向黄厅长作一全面汇报,便于黄厅长了解掌握情况。”刘大可说完,向餐厅外走去。
刚回到房间,刘大可便急忙给黄正刚打了个电话。然而,出乎刘大可意料的是,黄正刚似乎对大可报告的情况很冷淡。刘大可心里很是不解,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就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梁海星望去,似乎担心梁海星发现其心里的不安。其实,虽然梁海星没有听清刘大可与黄正刚通话的内容,尤其是黄正刚的回话,但从刘大可那不断变化的表情,梁海星看得出,黄正刚对刘大可没有及时反映汇报马山市新近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满。作为下级,梁海星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清楚此时应该做些什么,就轻声道:“刘厅长,那我们还向省厅发电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