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聋子,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上官秀随手翻了一页书。自称宋怀的中年人深深看了一眼上官秀,说道:“今天,我万隆镖局押运一笔暗镖,在路径金州的时候,与上官大人产生点误会,我……”他话还没说完,上官秀已头也不抬起说道:“阿绝,送客。”听闻他的话,肖绝立刻走到宋怀近前,摆手说道:“阁下,请吧!”“上官大人这是何意?”宋怀惊讶地看着上官秀,说道:“我诚心诚意而来,上官大人怎能如此对我?”上官秀慢慢抬起头来,晶亮地目光落在宋怀的脸上,说道:“你嘴里连一句实话都没有,还跟我扯什么诚心诚意,如果你还是这么一套说词,那你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宋怀心头一震,他心思转了转,对上官秀拱手说道:“上官大人当真是明察秋毫,我对上官大人也只能说实话了。我们的镖局只是个幌子,事实是,我们在沙赫发现了一批宝藏,以押送暗镖的名义欲将其偷偷运回国内。”上官秀嗤笑出声,目光重新落回到书卷上,慢条斯理地说道:“阿绝,送客。”请百度一下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上官大人,小心所言句句属实。”“等你做到心口如一的时候再来和我谈吧。”上官秀已懒得再理他,不紧不慢地把手中书向上抬了抬,让宋怀能看到书皮上的书名。宋怀定睛一看,只见书皮上写有四个字——《宁南史记》。看到这个书名,宋怀倒吸了口气,看来,上官秀什么都知道了。他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凝视上官秀片刻,他再次拱起手来,深施一礼,正色说道:“启禀上官大人,下官宋怀,乃隶属昊天帝国外务府门下。”呦!原来还真是宁南人!认为这二十万两银子是宁南秘密运送至风国,这还只是上官秀等人的猜测,在他们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此时的做法也完全是诈对方,结果还真被他诈出了真相。他脸上不动声色,对上宋怀的目光,淡漠地说道:“嗯,宋先生这么说,倒是稍微具备了一点和我谈判的诚意。”宋怀深吸口气,正色说道:“我昊天帝国并不想与上官大人为敌,反而很希望和上官大人成为朋友,只要现在上官大人肯点下头,我可以保证,以后,上官大人就是贞西王!”上官秀愣了愣,接着仰面大笑起来,说道:“贞西王?哈哈,我能不能成为贞西王,这似乎不是宁南朝廷可以决定的,而是取决于大风的朝廷。”宋怀淡然一笑,傲然说道:“现在的风国外忧内患,千疮百孔,国运形同朽木,国体亦只如空中之楼阁,只需外力的稍微一击,便会分崩离析,土崩瓦解,昊天取而代之,已成定势。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谁也阻挡不了,顺应天命,方为正道,逆天而行,无异于螳臂当车,上官大人是聪明人,自然能分得清楚其中的利害轻重,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上官大人肯站在我们这一边,等到大业功成的那一天,上官大人便是昊天的功臣,封王拜相,指日可待!”“哈哈!”上官秀听后仰面而笑,说道:“宋先生的这张大饼,画的可是够大的。”宋怀不愧是出自外务府门下,称得上是巧舌如簧,旁人若听了他这番话,或许真能有些心动,但上官秀可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人。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但问题的关键是谁来合并谁。现在来看,宁南的确占据不小的优势,但风国也没到宋怀说得那么不堪,两国国战,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再者,如果投靠宁南,他只能算是倒戈之臣,由古至今,倒戈之臣能得好下场的没有几个,兔死狗烹者却是数不胜数,历史上血淋淋的例子已经有很多了,上官秀并不想再增添一笔。往公了说,他投靠宁南未必会有好下场,往私了说,他更不愿意背叛风国,背叛自己的列祖列宗,成为万夫所指的叛国罪臣。他笑呵呵地站起身形,走到宋怀面前,说道:“宋先生,你是使臣,我不杀你,但你也要给我记住了,我上官秀生为大风的人,死亦是大风的鬼,让我背叛风国,背叛祖宗,投降你们宁南,那不可能。至于你们宁南偷偷运入风国的银子,既然已经落入我手,便再没有退还给你们的道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言尽于此,宋先生请回吧。”“上官大人,我也提醒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执迷不悟,非要站在风国的这艘破船上,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跟着它一并沉没,等到那时,悔之晚矣,上官大人何不再仔细斟酌、斟酌,逆天行事,又岂会有好下场?上官大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是不是也该会麾下那数万将士的性命着想一下?”宋怀挺直胸脯,脸上谦卑的笑容已然换成了盛气凌人。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也可以顺便告诉上官大人,在沙赫,我国业已屯兵二十万众,另外还有十多万众的沙赫援军,你小小的虎牙关,我方联军只一走一过之间就能将其塌为平地……”他话音未落,耳轮中就听沙的一声,一道寒光在空中乍现。再看上官秀,肋下的佩刀已然出鞘,反观宋怀,他头顶的发髻落下一团,头发由头顶散落下来。上官秀眼中射出来的精光仿佛都快化成两把刀子,直刺在宋怀的脸上。后者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又惊又骇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上官秀是怎么拔的刀,又是怎么出的刀,怎么削掉自己头顶发髻的,他什么都没看清楚。上官秀眼中的精光越来越盛,不过同时,笑容也在他的脸上慢慢绽放开来,他幽幽说道:“我,不是不想杀你,或者不敢杀你,而是你的使臣身份救了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滚出县尉府,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多言半句,我的下一刀将不会是你的头发,只会是你的脖子。”说到这里,他把手中刀稍微抬起一点,笑呵呵地问道:“除非,你想试试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口硬。”宋怀激灵灵打个冷战,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上官秀要找死,谁也救不了他!宋怀稳了稳心神,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向上官秀拱手施礼,说道:“上官大人,下官告退!”虽说谈判无果,甚至是谈崩,心里恨对方恨得要死,但表面上的基本礼数还在,这正是一个人的涵养,也可以说是外交人员的涵养。上官秀眼中的寒光散去,他微微一笑,侧头说道:“阿绝,送客。”“是!秀哥!”肖绝向宋怀摆手说道:“宋先生,请!”“请。”宋怀和肖绝客气了一下,又深深看了一眼上官秀,迈步走出书房。宋怀的主动上门,可以说是上官秀第一次与宁南朝廷的正面接触,只不过在这次接触之后,也让宁南朝廷彻底抛弃了对上官秀的幻想,打这以后,宁南朝廷也把上官秀视为他们进军贞郡的第一大障碍,不除不快。贞郡,西京。最近这段时间,史凯文忙得晕头转向,他一边要招兵买马,一边要操练新兵,一边还得为军饷一事忧心不已。一直以来,宁南对他的资助都很到位,只要他开口,不管是十万两还是二十万两,宁南的人一律应允。但是这一次,宁南对他的资助却迟迟未到。晚间,史凯文正在书房里心烦意乱地来回徘徊时,一名心腹手下进来禀报:“大人,赵驷公子求见!”“哦?快快有请!”史凯文眼睛顿是一亮,急忙说道。很快,一名面白如玉相貌英俊的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史凯文,英俊青年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小人参见大人!”史凯文刚要说话,见手下人还在,他其挥了挥手,沉声说道:“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是!”下人答应一声,退出房间,并把房门关严。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史凯文和赵驷两个人,前者满脸的堆笑,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连连摆手说道:“公子请上座。”赵驷微微一笑,当仁不让地坐了下来。史凯文急忙提起茶壶,为赵驷倒了一杯茶,放到他旁边的茶几上,而后垂首站立一旁,躬身问道:“公子,是不是我国援助的银两到了?”我国?叫得还真顺嘴啊!赵驷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笑看了史凯文一眼,嘴角扬起,露出一丝笑意。他放下茶杯,说道:“这次出了点意外,银子恐怕不会在短时间内运送过来了。”跪求百度一下:mobi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