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妍和该当已然跟来,现在上官秀再想把他二人打发走,也没有机会了。心中暗叹口气,说道:“等进入错扎关后,一切都要听从我的指挥,不得擅自行动!”“好的,阿秀!”“是!大人!”庆妍和该当同时应道。无奈地看了他俩一眼,上官秀提醒道:“不可再叫我阿秀大人,一律叫将军!”“明白。”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阿秀……”见上官秀的目光瞥向自己,庆妍急忙改口道:“将军,你……你胳膊受伤了?”她没有忽视上官秀手臂上的血迹。“没事,只是小伤而已。”上官秀满不在乎地说道。与一次国战时他所受的伤相比,手臂上的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南宫望部所在的大营距离错扎关不算远。上官秀带着一群宁南军的残兵败将,在贞郡军的一路追杀之,总算是逃到了错扎关。此时,错扎关城门紧闭,城头上,兵甲如林,一条条的火铳从箭剁后面探出,隐约中,还能看到火炮粗粗的炮筒。看得出来,错扎关的防御已十分完善。这座关隘,位于两山之间的正中央,地势可谓是得天独厚。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错扎关的东西两侧,皆靠近山壁,想从这两边发动攻城,根本施展不开,贞郡军若想通过这里北上,只能强攻错扎关的南城,而错扎关的南城城防又是最坚固的。“开门!快开城门!风军杀过来了!”上官秀催马来到城门近前,扬头上望,大声呼喊道。“城外来者何人,报上名姓!”城头上,有人高喊一声。“我是南宫望,快开城门啊!”“哦,我道是谁,仓皇如丧家之犬般的逃过来,原来是南宫将军,失敬失敬。”城头上的那名将官目光低垂,面露鄙夷之色,居高地看着上官秀以及他手的残部。听得出来,对方对南宫望的鄙视,上官秀心里虽然没什么感觉,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义愤填膺敢怒又不干言的表情,拳头握得紧紧的,凝声说道:“军情紧急,快开城门,放我等进城吧!”“开门!”城门楼上的那名将官终于达了开城门的命令。随着两道城门打开,上官秀带着宁南军残部,纷纷涌入城内。随着一声哼笑,一名宁南军的将官从城墙的台阶上不紧不慢地走来,说道:“两天前,南宫将军还传书朝廷,向朝廷邀功,说什么凭一己之力,挫败风军夜袭,杀死杀伤风军万余众,俘获千余人,风军将官若干,怎么,才过了短短的两天,南宫将军就败了吗?”上官秀举目望去,走城头的这位将官,看胸前的徽章,只是兵团长级别,不过却是第六军团的兵团长。就级别来说,南宫望是参将级别,比兵团长要高,但人家有第六军团做靠山,而他则属于杂牌军,和人家没法比。既然装扮成南宫望,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就得把自己真的当成是南宫望。上官秀脸色难看,不自然地捂了捂手臂上的伤口,羞愧难当地垂头,一声没吭。见状,那名兵团长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呦,南宫将军还受伤了啊,南宫将军不是一向自诩灵武盖世,无人能敌吗?这回是被哪一位风将给打伤了?”“是……是本将一时不慎,才被风贼侥幸占了便宜。”上官秀不知道南宫望以前到底哪里得罪了此人,感觉此人对南宫望说话,字字都夹枪带棒,好像南宫望欠了他多少钱似的。“不慎?哈哈——”那名兵团长仰面而笑,说道:“好一个不慎啊!南宫将军一个不慎,自己受伤了,又一个不慎,大营丢了,再一个不慎,三个兵团的将士,现在只剩一万来人,南宫将军可真够不慎的啊!”“够了!”上官秀似乎已憋到极限,猛然断喝一声,怒视着那名兵团长,咬牙说道:“风军来得突然,且又兵力众多,此战之败,责任并不在我,我已尽力了!”“呵!责任不在你?难道是在君帅吗?”“吴安,你又在吵吵什么?!”随着一声深沉的说话声,一名宁南军的大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由众多宁南军将士护卫着,从城内缓缓走出来。看到南宫望,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南宫将军。”上官秀举目打量这名将官,此人三十出头的年岁,相貌堂堂,威武不凡,头顶凤翅金盔,身罩叶片红金甲,肋斜挎烈焰青锋剑,得胜钩上挂着五钩亮银枪,背后一件白色的大氅,随风飘扬。随着此人行来,现场的众人皆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上官秀没见过此人,但看他的穿着打扮以及凌人的气势,还有周围众人对他的尊敬程度,他心中猜测,这人十有**就是宁南第六军的军团长,君启寒。他深吸口气,毕恭毕敬地插手施礼,说道:“末将南宫望,参见君帅!”说话的时候,他目光向左右飘动,看周围人的反应,见那名宁南军的兵团长和附近的将士们表情毫无变化,上官秀明白,自己猜对了,此人果然是君启寒。“南宫将军不必多礼。”君启寒安坐在马上,慢条斯理地挥手,不过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上官秀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那名兵团长插手施礼,说道:“君帅!”说着话,他走上前去,冲着垂首而站的上官秀冷笑一声,说道:“君帅,南宫将军战败,被风军打出大营,逃到我们错扎关了,君帅看,当如何处置他?”听闻他的话,上官秀身子一震,脑袋垂得更低,险些跪到地上。虽说他一直没有抬头,但他还是能感受得到,君启寒一直在用审视的目光,上上地打量着自己。他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不成?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君启寒缓慢地说道:“算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谁又能一生不尝败绩。”兵团长闻言露出不满之色,急声说道:“君帅,南宫望打了胜仗,跳过我们,第一时间向朝廷去邀功,现在他打了败仗,竟还厚颜无耻地跑到我们的错扎关来,就这么饶了他,也太便宜他了!”上官秀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第六军团的人为何会看自己不顺眼。错扎关内外,宁南军虽说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在关内,两部分在关外,但实际上,整个防御体系的主帅只有一个,就是君启寒。身为错扎关防御体系的一部分,南宫望挫败风军夜袭,的确是个大功,不过他应该去向主帅君启寒报捷才对,而他为了贪图功劳,贪图朝廷的奖赏,贪图在朝廷面前露脸,跳过了君启寒,直接向朝廷报捷,这件事,南宫望做得的确不太地道,也难怪第六军的人会对他心生不满。“君……君帅,先前是末将考虑不周,有……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君帅开恩!还请君帅开恩啊!”上官秀在心里暗暗骂娘,这个南宫望还真会得罪人,现在他一命呜呼了,自己却要承担他留来的这些麻烦事。君启寒眼睛一转,目光终于从上官秀的身上移开,冷冰冰地看着那名兵团长。后者吓得身子一震,急忙躬身施礼,向后连退,再不敢多言一个字。只一个眼神,就把军中将官吓得汗如雨,从中也可看出君启寒在军中的威望之高。他催促着战马,慢悠悠地走到上官秀的近前,目光低垂,落在上官秀的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多日不见,南宫将军的修为增进了不少啊?”随机变可以让上官秀变化成任何一个人,但它无法掩盖住他身上的灵压。若想掩盖住灵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服散灵丹,可是灵气无法凝聚后,随机变又无从施展,这正是随机变唯一的一个破绽,也是最致命的破绽。所以修灵者使用随机变,变成一个普通人后,他只能骗得过没有修炼灵武的普通人,但绝骗不过修灵者。君启寒此时提出的疑问,上官秀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他先是故意一惊,而后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回头向后面的几名侍卫一挥手,低声喝道:“快抬过来!”有两名侍卫抬着一口大木箱子,来到上官秀近前,上官秀一边把箱子盖打开,一边向君启寒赔笑道:“君……君帅,这……这次末将过来,也为君帅备了一份薄礼,咳咳,还请君帅笑纳。”君启寒目光一转,向箱内看去,里面装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头,不过这些碎石头都散发着乳白色的微光,见多识广的明眼人一眼便可辨认出来,这些都是灵石。上官秀献出灵石,也就等于向君启寒解释了,自己的修为为何会突飞猛进,子提高了这么多。果然,看到这一箱子的灵石后,君启寒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眼中的锐利也淡化了许多。他嘴角扬起,说道:“南宫将军先前驻守昆仁山,可真是一件美差啊,令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