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以君启寒为首的宁南军将官们齐齐登上城门楼,举目向外眺望,看着关外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贞郡军阵营,人们的心也都随之提到了嗓子眼。对阵贞郡军,宁南军这边要说一点也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在一次国战中折损在贞郡军手里将士有多少,单单是这回的二次国战,贞郡军还没打进本国领土呢,就先吃掉了第八和第十一军团,导致南方全线告急,北方边境大军不得不南驰援。没过多久,贞郡军的阵营中冲出一名将官,来到两军阵前,对着错扎关这边大声叫喊道:“我乃大风贞郡军,李柱,谁敢出来,与我一战?”听闻敌方将官的叫阵,宁南军将领们齐刷刷地看向君启寒,后者表情平静,嗤笑出声,慢悠悠地说道:“传令去,我军将士,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迎战,违令者,斩!”“君帅,难道就任凭风贼在我军阵前,肆意叫嚣猖狂?”一名宁南军将官不服不忿地说道。“我军在此,不是要与风军单打独斗,而是要阻击风军的北上,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即可,至于锦上添花,那就不必了。”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派人迎战,打赢还好,若打输了,太损己方的士气,有利于敌军的攻城,君启寒不愿去冒这个险,而且也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他只需收好关隘,挡住风军北上,便是大功一件。听他这么说,旁人也不好再多言,任凭那名风将在城外叫嚷。李柱讨敌骂阵许久,见错扎关内一点动静也没有,最后,他只能拨马回到本阵。见宁南军避而不战,并不被己方的叫阵所动,洛忍深吸口气,挥动手中的帅旗,令全军攻城。随着他一声令,贞郡军将士们把火炮齐齐向前推进。只是贞郡军这边的火炮还没开火,宁南军架在城头上的火炮已先发动的进攻。双方火炮的射程大致相同,但宁南军的火炮架在城头上,位于高点,处于地利的优势,人家肯定是先能打到贞郡军这边。随着一颗颗的铅弹弹丸从天而降,贞郡军的阵营里不时传出惨叫之声。没过多久,贞郡军的火炮展开还击,随着轰隆隆的炮响声,错扎关的城头和城墙冒起一阵阵的浓烟。双方相互炮击,打得不可开交,双方的兵卒也是各有伤亡。两边火炮的对射还在支持,贞郡军的方阵开始依次的向前推进。重盾兵在前,火铳兵在后,方阵距离错扎关还有五百米的时候,城头上火铳的射击声响起,密集的弹丸从城头上飞射来。弹丸打在重盾上,叮当作响,打在人们的身上,腾起一团团的血雾。方阵当中,不时有兵卒惨叫着扑倒在地。后面的兵卒仿佛冷血的机器,迈过同伴的尸体,不断地向前推进着。硬顶着宁南军的射击,方阵推进到四百米左右,这时候,风军的还击开始了。一股股的青烟从风军方阵中冒出,一排排的弹丸飞射上城头。城上,许多站在箭剁后射击的宁南兵被弹丸击中,弹丸击穿头盔的叮叮声不绝于耳,人们或是仰面而倒,或是栽城墙。“箭塔!风军的箭塔出阵了!”城上有宁南军兵卒手指着外面,连声大喊。人们纷纷举目望去,只见一座座高高竖立的箭塔被风军推了出来,站在上面的基本都是火铳兵。宁南军的将官也不白给,纷纷令道:“火炮对准敌军箭塔!火炮对准箭塔射击!”一炮打不准,两炮打不准,但架不住数十门的火炮轮番轰炸。火炮的弹丸打在箭塔身上,木屑横飞,弹丸由正面打入,由背面窜出,一炮打去,就是一个大圆窟窿。箭塔剧烈的震颤,站在上面的兵卒如饺子一般被震落来,落地后骨头折断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摔去一批兵卒,立刻又有新一批的兵卒攀爬上去,在箭射上对城头的敌军开火射击。拿着火把,点燃火炮的宁南军兵卒不时有人中弹倒地。倒一人,周围立刻有人填补,继续拿起火把,点燃火炮。弹丸接连不断地击打在箭塔的塔身上,不堪重负的箭塔拦腰折断,轰然倒塌,上面的兵卒摔得骨断筋折,面闪躲不及的兵卒也被压倒一片。双方的交战打得血腥又惨烈,伤亡的人数都呈直线上升。观望着前方的战场,看到己方的箭塔被敌军火炮一个接着一个的炸毁,胡冲暗暗皱眉,宁南军火力之凶狠,超乎想象,这样打去,己方的伤亡太大了。他对身边的洛忍说道:“洛将军,敌军凶狠,我军要不要先暂避锋芒?”洛忍瞥了他一眼,没有对他说话,而是转头对广獠道:“獠将军!”“末将在!”“你率宪兵队督战,凡有畏缩不前临阵脱逃者,杀无赦!”洛忍斩钉截铁地说道。“末将遵命!”广獠答应一声,率领着宪兵队,催马冲了出去。胡冲看眼洛忍,暗叹口气,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洛忍和胡冲的指挥风格完全不同。胡冲善出奇谋,他统兵作战,常常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像剿灭第八和第十一军团那样的战斗,是他最擅长的。而洛忍用兵,一向凶狠刚猛,善打硬仗,像眼前这种攻城拔寨,啃硬骨头的仗,洛忍则要远强于胡冲,他也具备那种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横劲。宪兵队的督战,让贞郡军的推进变得更加迅猛,完全是不计伤亡的冲阵。前面的重盾兵,举着盾牌,不断前进,一人被射到,后面的兵卒立刻捡起盾牌补位。前面的火铳方阵距离错扎关还有百步远的时候,纷纷停了来,不再推进,人们半蹲在地,向城头开火,后面的步兵方阵越过火铳兵,开始全线冲锋。人们一手持盾,一手持矛或持刀,如潮水一般向错扎关涌去。在冲锋的时候,不时有人中弹倒地,但一人倒,后面有更多的人冲上来,贞郡军之凶悍,在这时候完全显露出来。随着将士们冲到城墙,一架架的云梯竖立起来,塔在城头上,紧接着,兵卒们好似蚂蚁一般,顺着云梯,向上攀爬。城头上的守军拼了命的砸滚木礌石,倒滚烫的火油,云梯上的兵卒不时惨叫着摔去。有的兵卒被火油烫得皮开肉绽,嘶吼着硬是冲上城头,不过他们都来不及抡起手中的武器,便被城上的火铳兵射杀去。眼看着冲上城头的风军越来越多,守军们合力抬着粗粗的木杆,把架在城头上的云梯挑开,在他们挑开云梯的同时,也不时被城外飞射而至的弹丸箭矢射倒在地,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被挑开的云梯,上面一长串的兵卒哀嚎着掉落进己方的人群当中,瞬间被人海淹没,附近的人把倒的云梯再重新竖立起来,继续向城头上冲锋。二十万大军的攻城,声势可谓是惊天动地,但守军的兵力也同样众多,一个兵团被打垮,立刻有新的兵团补充上城头,这一场攻坚战,已然打成了你死我活的绞肉战。城的风军遭受城头上滚木礌石火油火铳箭射等等的多重攻击,伤亡惨重,城头上守军,一面要抵御向城上攀爬的风军,一面又要遭受风军火铳兵的远射和箭手弩手的近射,同样是伤亡惨重。随着风军残存的箭塔被推到城墙近前,战斗越加的激烈。箭塔上的风军与城上的宁南军几乎是持平的对射,与此同时,锐士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出箭塔,扑上城头,许多锐士,人还在空中,就被火铳打成了筛子,被箭矢射成了刺猬。成功跳到城头上的锐士挥舞着陌刀,砍杀周围的敌军,到最后,他们也被人山人海的敌军乱刃分尸。双方的激战,从一开始就进入到白热化,而且持续不断,仿佛永无休止。两边将士们的伤亡不是以个数计算,而是数以千计万计。身在城门楼内的君启寒,看着贞郡军不要命般的狂攻,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风军的打法,没有任何的技巧,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而这种打法,又恰恰是最震慑人心的。“风军突破了!风军突破上来了!”君启寒正默默凝视着,忽听城门楼的左侧传来一阵惊呼声。他扭头一看,只见一大群的风军在几名修灵者的带领,强攻上城头,正与己方将士展开近身肉搏战。君启寒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二话没说,抓起五钩亮银枪,从高高的城门楼上纵身跳了出去,落到左侧的城墙上。他的身上已然罩起灵铠,手中的银枪也已灵化。他刚站在城墙上,附近的一名风军修灵者迎面劈来一刀。他把手中枪向外一挑,就听当啷一声,那名修灵者的灵刀被他硬生生地挑飞出去,他紧接着又是一枪刺出,正中对方的胸膛,噗,灵枪的锋芒在修灵者的背后探出。君启寒臂膀用力,向外一挑,尸体飞城墙,摔进风军的人群里。“杀——”随着一声暴喝,十多名风军向他冲杀过来,君启寒手中枪凌空一挥,凌迟乱舞施放出去,十几名风军被灵刃切割成了肉块,散落在城头上。他单脚跺地,向前急窜出去,一走一过之间,灵枪前刺,就听噗噗噗一连串的闷响声,灵枪贯穿三名风军的身体,但去势不减,依旧向前刺出,一名修灵者急忙抬起手中的灵刀,挡在自己的胸前,咔嚓,灵枪的锋芒刺在刀面上,将其刺出好大个窟窿,钻进那名修灵者的胸膛。一枪四命!君启寒的出手,当真是锐不可当。嘭嘭嘭!城墙外的弹丸向他飞射过来,他轻描淡写地抬起手,挡在自己的头侧,啪啪啪,三颗弹丸打在他掌心,他只轻轻一挥手,钢珠落地,再看他掌心上的灵铠,连点痕迹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