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没打算杀唐凌,在他看来,最理想的情况是,活捉唐凌,逼她禅位,如此一来,皇位可以和平交接,不必流血。但他自己也清楚,想要活捉唐凌的难度有多大。晚上,唐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在他心烦意乱之时,忽觉得一阵风从窗外刮了进来。他有睡前关窗的习惯,外面的风不可能刮进屋子里。他下意识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挑起帘帐,向外一瞧,他的卧房里竟然多出一人。换成旁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得忍不住大叫起来,唐钰终究不是普通人,他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叫喊出声。“殿下莫惊,是我!”随着低沉的话音,贸然闯进他房间里的那人走到床榻前。唐钰定睛一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上官秀。屋子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上官秀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静轩阁的守卫有多严密,唐钰再清楚不过,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自己的卧房,未惊动任何人,阿秀的灵武之高,的确称得上是惊人。“阿秀!”“秀冒昧前来,惊扰了殿下。”唐钰笑了,摆摆手,说道:“阿秀,坐吧。”上官秀拉了一把椅子,在床榻旁坐了下来。唐钰随口问道:“是陛下让阿秀来的?”别看他问的随意,问的话也很平常,但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句话。如果是唐凌派上官秀来的,那么他的到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取他的脑袋,如果他是自己来的,那他此行的具体目的就不好判断了。上官秀没有立刻回答唐钰的问题,他仿佛聊家常似的,慢悠悠地说道:“这次与贝萨的国战,我打了接近一年,身心俱疲,我军将士,死伤者亦不计其数。”“的确是死了很多的人。”“以殿下的宅心仁厚,一定不赞成打这一仗。”“是的,还是阿秀最了解我,我一直都很反对战争。战争的伤害,是施加在双方身上的,此次国战,我军将士伤亡惨重,贝萨又何尝不是如此?贝萨国死的人,要比风人多得多,其中又有多少是无辜的百姓?”上官秀点点头,说道:“站在风国的角度上来看,战争的结果还算令人欣慰,我国打赢了这一仗,吞并了贝萨国的纳西克亚,现在,纳西克亚已更名为北郡。”唐钰眼帘低垂,说道:“恭喜阿秀,这次,你又为国立下了大功。”“我的功劳,实属微不足道,要说功劳最大者,莫过于陛下。若非陛下不惧生死,御驾亲征,亲临贝萨战场,这一场国战的输赢,还真不好说呢,就算我国最终能打赢,恐怕也要付出比现在远远大得多的伤亡。”“所以,阿秀你这次来找我,是想告诉我,香姐比我更适合做风国的皇帝。”唐钰挑起目光,直视上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