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湷眼中寒光一闪,刚想要挣脱开上官秀的禁锢,可猛然间,他感觉上官秀扣在自己后腰处的双手如同一只吸盘,把自己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的吸取出去,灵魄吞噬心法,即便是活了数百年、见多识广的占湷,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如果自己能习会这种心法,他便可以不受宿体时效的限制,在宿体可用的五十年间,足可以突破灵?虚无境,化羽飞升,踏入灵武的最高殿堂,也就是灵武的第三重境界,想到这里,占湷的心潮一阵澎湃,体内的血液和灵气不自觉地流淌加速,可随之而来的是,灵气外泄的速度更快,由于他的独臂也被上官秀一并搂抱住,饮血剑无法使用,他只能奋力的晃身,想把上官秀甩出去,可是上官秀的双手如同锁在一起似的,不管占湷如同用力地晃动,就是甩不掉上官秀,占湷眯了眯眼睛,意念转动之间,灵气施放,上官秀背后的地面突然向上拱起,泥土在空中凝聚成一颗巨大的拳头,向上官秀的背后恶狠狠砸了过去,上官秀感觉到背后恶风不善,即便不用回头看,他心里也明白,占湷正在用属性技能攻向自己,他紧咬着牙关,再次完成铠之灵变,背后化出羽翼,向前包裹,把他和占湷一并罩在其中,嘭,土拳狠狠砸中上官秀的背后,爆出一声巨响,上官秀连同被他锁住的占湷,一并向前飞扑出去,只这一击,上官秀背后的羽翼便被砸碎出无数的裂纹,一口血箭从他口中喷射出来,两人落地后,又向前翻滚许久才停下来,上官秀咬着牙,双手仍死死扣在占湷的后腰,同时,他也使出全力,运行灵魄吞噬心法,占湷体内的灵气外泄的速度更快,随着大量的外来灵气不断的涌入自己体内,上官秀的聚灵决也不够用了,聚灵决的转化速度并不足以把那么庞大的外来灵气全部转化为自身的灵气,外来灵气不受控制,在上官秀体内的经络之中四处乱窜,不断的撞击各处经络,上官秀就感觉嗓子眼发甜,又是一大口的血水喷出,把灵魄吞噬心法用在占湷这种级别的修灵者身上,是件很危险的事,正常情况下,到了这个时候,上官秀的经络已经不堪重负,早该停止运行灵魄吞噬心法,可是他不敢这么做,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自己因经络寸断而死,也要把占湷的灵气吸干,此时,占湷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体内的灵气外泄的太多,而且还在无休止的外泄着,上官秀似乎想把自己体内的灵气统统吸光,他大吼一声,原本压在上官秀身上的身子全力向旁翻滚,让上官秀压在自己的身上,而后,他把灵气注入地下,在他二人的前后左右,地面拱起来四只土拳,土拳由空中凝聚,再由空中砸落下来,全部击打在上官秀的后背上,嘭、嘭、嘭、嘭,现场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地面都被震得阵阵乱颤,随着这四记势大力沉的重拳砸完,再看地面上,哪里还有上官秀和占湷的身影,地面多出一口六七米多宽的大圆坑,上官秀和占湷已然深陷三米多深的坑底,上官秀背后的羽翼、灵铠,支离破碎,他已经不是口喷鲜血,而是七窍都在流血,更深者,血珠顺着他周身的毛细孔渗出来,把他完全染成了一个血人,他现在的模样,半人半鬼,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但只有上官秀自己最清楚,强大的外力倒是把他体内乱窜的外来灵气震住了,外来灵气出于护主的本能,凝聚起来,抵御外力的打击,如此一来,不仅极大限度的卸掉了土拳对他造成的伤害,而且还减轻了他经络的受损,如果只是外力的打击,其力道足可以把上官秀震毙,如果只是外来灵气的冲撞,其劲道也足可以把上官秀的经络震断,但两种致命的杀伤合到了一起,反而相互抵消掉了,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即是上官秀没想到的,更是占湷万万未能预料到的,连续四记重击,还是未能把上官秀的禁锢打开,占湷也急了,他爆吼一声,再次向地下输入灵气,这一次,整个坑口的地面都拱起,于空中化成一只巨大的土球,呼啸着向坑底砸落下来,轰隆——这一声巨响,真仿佛天崩地裂一般,让周围想上前营救的通天门弟子和修罗堂堂军都承受不住,人们纷纷捂住自己的双耳,口喷鲜血,跪在地上,接踵而至的强大劲气,又把他们的身形纷纷刮飞起来,一个个摔出好远,人们趴在地上,口鼻蹿血,抬头观望,只见面前方圆十多米内,已是漫天的尘土,什么都看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在场的众人而言,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空中的尘土才慢慢落定,人们定睛再看,地面上哪里还有什么凹坑,巨坑已经被土球严丝合缝的压住,远处的唐凌甩开紧紧拉着她的唐明珠,向周围的众人尖声叫道:“快救国公——”听闻她的喊声,周围的众人刚要围拢上前,忽然,就听轰隆一声,压在坑上的土球破碎,一条人影从坑底弹跳出来,跳出来的这位,正是占湷,在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血人,那正是上官秀,此时,连占湷的灵铠都布满了裂纹,虽然他的身上有上官秀做人肉盾牌,但他最后的那一击,对他自身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体内的灵气被上官秀吸食得太多,导致他的灵铠也无法坚韧如初,跳出巨坑的占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落地后,他把已不知是死是活、浑身是血、动也不动的上官秀狠狠摔在地上,随着他的动作,占湷的身上不时发出嘎嘎的脆响声,一块块的灵铠残片从他身上脱落下来,占湷面部的灵铠也已破碎,嘴角滴淌出鲜血,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一脚踩在上官秀的头上,咬牙切齿地说道:“竖子可恨,今日,老夫要把你挫骨扬灰,”就这么一会的工夫,他体内的灵气竟被上官秀吸走过半,对于占湷来说,这已算是元气大伤,若想恢复,起码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静养打坐,如果他对阵的是黄尊、古灵儿那种级别的修灵者,打成这种程度倒也没什么,可现在他对阵的只是上官秀,在他眼中,一个胎毛还没褪干净的黄口小儿,打到这般地步,对占湷而言实在是莫大的羞辱,若不是好奇上官秀刚才使用的灵武心法,占湷此时真想一脚踏碎他的脑袋,眼看着占湷把上官秀踩在脚下,而他身上的灵铠又有多处破损,关键是,他手里还没有了让人闻风丧胆的饮血剑,周围的通天门弟子和修罗堂堂军以为有机可乘,纷纷围拢过去,恰在这时,后方传来阵阵的火铳射击声,人们下意识地扭头向街尾望去,只见一大群的中央军边战边退,而兜着中央军屁股追杀上来的全是叛军,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际,此情此景,让在场众人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速战速决,十数名暗系修灵者和十数名堂军,一并向占湷冲杀过去,人们到了占湷的附近,纷纷跃起,各种灵兵,分从四面八方,一并向占湷攻过去,占湷环视四周,冷笑出声:“强龙游水,岂遭虾戏,”说话之间,他收回踩在上官秀头上的脚,猛然向地上一踏,嘭,地面上的尘土震起,尘土在空中凝聚,眨眼工夫,凝化成无数把的土刀,分别砸向围攻过来的众修灵者,人们见状,无不是大惊失色,纷纷用灵兵格挡,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占湷已元气大伤,但仍不是他们能与此抗衡的,在他们招架住土刀那一瞬间,就感觉有千钧之力席卷过来,人们意识到土刀的力道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抵挡的,但再想闪躲,为时已晚,他们手中的灵兵纷纷破碎开来,化成了雪片,土刀去势不减,狠狠劈砍在人们的身上,顷刻间,空中乍现出一团团的血雾,二十多名通天门弟子和修罗堂堂军,无一幸免,皆被土刀硬劈成了两半,一片片的尸体从空中掉落在地,血水把地面染成猩红的一面,他们不出手,占湷的注意力还只在上官秀身上,他们这么一出手,占湷突然想到了泄恨的渠道,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目光一转,看向人群中的唐凌,他嘴角勾起,一字一顿地说道:“上官秀的债,就先从你身上讨,”说着话,他迈步向唐凌走过去,恰在这时,刚好有一批中央军奔跑过来,人们看到占湷,二话不说,举起火铳便展开齐射,嘭嘭嘭,弹丸打在占湷的灵铠上,残片四处飞溅,有些弹丸已击穿了灵铠的缝隙,嵌入到他的皮肉中,占湷皱了皱眉头,向后猛的一挥手,众中央军的脚下,一下子蹿起来数以百计的土锥,人们的惨叫之声连成一片,数百名之多的中央军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被活生生的钉死在地上,占湷瞪着猩红的眼睛,继续往唐凌那边走过去,“占湷,”说话之声,由占湷的背后传来,占湷身子一震,停下脚步,慢慢扭转回身,只见刚才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上官秀,不知何时已然站立起来,他身上的灵铠俱碎,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淌,不过从上官秀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之强,却是前所未有,他的眼眸,没有血丝,没有混沌,只有如溪水般的清明,看着上官秀,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越来越强的灵压,占湷楞了片刻,眼中突的闪过一道诧异,灵?归真境,刚才的上官秀,他的修为还只是灵?血离境的第五级,可是就这一会的工夫,他的修为竟然突破了灵?血离境,达到了灵?归真境,当然,占湷在惊讶之余也是心知肚明,上官秀的修为之所以能这般的突飞猛进,功劳全都在自己身上,他是凭着吸食自己的灵气,完成的境界突破,灵魄吞噬心法,百余年前,上官平南所创的禁武,占湷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上官秀用的究竟是什么灵武心法了,他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身形突的一晃,直奔唐凌飞掠过去,他明白,若想让上官秀乖乖交出灵魄吞噬心法的口诀,唯一的办法就是擒下唐凌,用唐凌来逼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