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镇,由于叛军还没有兵临城下,御镇现在也没有封城,即便是郡守和郡尉想封城也封不住,上京沦陷,叛军即刻就到,对于那些暗中支持唐钰的人们来说,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御镇城内,坐等王军的到来,可是对于那些一直以来都在支持唐凌的人们来说,叛军来临的那一天,无异于世界末日,御镇城内的许多百姓,都拖家带口的出城逃难,风国国内有两座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城,一是上京,二就是御镇,这些天来,御镇的西城门车水马龙,进出的人们络绎不绝,当然,出城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对于出城避难的百姓来说,目前整个风国最安全的地方无疑是贞郡,不过上京和贞郡的交界已经被叛军封锁,他们想直接去往贞郡已没有可能,只能先往西行,进入桓郡,再由桓郡南下,进入贞郡,贞郡的全面发展与腾飞,与两大事件息息相关,第一个大事件是上官秀被发配到贞郡,于贞郡组建了横扫天下、无人能敌的贞郡军,而且贞郡军的高层敏锐的意识到火器的重要性,使得贞郡一跃成为火器时代的领头羊,第二个大事件,就是这一次的御镇西迁,御镇是风国的经济中心,风国民间的主要财富,基本都集中在御镇,这次御镇的民众为躲避叛军,集体向贞郡迁移,去的可不仅仅是人,同时也带去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这为日后贞郡的全面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经济助力,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场规模并不算大的战争,唐钰叛军和唐誊叛军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坐视的御镇的财富白白流到贞郡,叛军方面有派出一支三万人的军队,潜入到桓郡,截杀企图由桓郡取道进入贞郡的御镇百姓,修罗堂的暗旗得到消息后,立刻回传给了贞郡,而此时的贞郡,贞郡军的大队人马还没有赶回来,倒是以该当和子隐为首的宪兵队先一步抵达了贞郡,该当和子隐得知此事后,没有耽搁时间,立刻率军进入桓郡,迎击叛军,他二人想的倒不是保护从御镇逃往贞郡的百姓,更不是为了保护百姓们所带的巨额财富,两人考量的是贞郡自身的安全,贞郡的东面有上京和川郡,那都已是叛军的地盘,如果贞郡北面的桓郡再被叛军攻占,叛军对贞郡就形成了合围之势,这对于贞郡而言将十分不利,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该当和子隐都想立功,立大功,但要他二人率军杀进上京地区或者川郡,那等于是去自寻死路,难得叛军分出一支小股的兵马,流窜进桓郡,这等于是叛军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肥肉丢到他们哥俩面前,向来以疯狗精神著称的该当和子隐又岂有不去咬的道理,他二人率领两万人的宪兵队,连夜突进到桓郡,并命令桓郡郡守和郡尉,召集所有的郡军,迎击叛军,桓郡的郡尉率领五万的郡军,与叛军展开了一场正面交锋,结果被叛军打得一败涂地,叛军高歌猛进,一路追杀桓郡郡军,结果被溃败的郡军领进了宪兵队设计好的埋伏圈内,宪兵队的装备,在风国两百万的中央军里都属于是最好的,武装到了牙齿,而且军中的将士,个个都是精兵良将,即便是只管辖百人的连队队长,都是出身于军武堂的少壮军官,两个兵团的宪兵队,火炮多达两百门,几乎每个营配备的火炮都有十门之多,另外,在宪兵队内还出现了成编制的火枪队和灵枪射手战队,即便是正面交锋,凭这两万人宪兵队的装备和战力,也足可以碾压三万人的叛军,何况现在还是叛军毫无防备的钻进宪兵队的埋伏里,三万之众的叛军,一个都没跑掉,被该当和子隐统帅的宪兵队全歼,其中战死的叛军有五千多人,余下的叛军,在明知无法冲破包围的情况下,斗志崩溃,缴械投降,全体被宪兵队生擒,该当和子隐倒是继承了上官秀行事狠绝无情的那一面,对生擒的两万余众叛军,毫未客气,全体坑杀,由于这一仗打得太干净,太利索,什么风声都没传出去,直至许久之后,叛军方面才得到消息,原来己方派进桓郡的三个兵团,早已被宪兵队杀光了,此战,也让该当和子隐得到了唐凌的表彰,二人不仅被授封了爵位,该当还被授予了虎威将军封号,子隐被授予虎啸军将封号,爵位和将军封号是其次,能得到皇帝的亲自表彰和封赏,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该当、子隐乃至整个宪兵队,可谓是出了一次大大的风头,且说上官秀,他们到达御镇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大批民众出城避难的景象,守城的军兵对出城的民众并不排查,但对进城的民众,可是逐一的仔细搜查,好在上官秀等人身上都有修罗堂的堂牌,修罗堂虽不是朝廷组织,但修罗堂的牌子亮出来,简直比朝廷的通行令都管用,见他们是修罗堂的人,守城门的军兵二话不说,立刻放行,侧身避让,插手施礼,在城外看,御镇是兵荒马乱,进入城内再看,更是人心惶惶,平日里热闹繁华、鼎盛无双的御镇街头,如今已然萧条冷清,门可罗雀,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都是门窗紧闭,门前的幌子也都摘了下去,街上偶尔能看到行人,无不是步履匆匆,满脸的忧心忡忡,当时没有完整的数据统计,也无法准确的核算叛军之乱给风国到底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但只看御镇的萧条,也不难判断出风国这次遭受的经济重创有多大,上官秀一行人直接去往顾府,到了顾府的大门前,宽宽的街道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府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声息皆无,上官秀站在门前,举目看了看,向身边的章丘点点头,章丘快步登上台阶,正要去敲门,突然间,从门亭上以及左右两侧的院墙上,一下子站起来百余名家丁打扮的汉子,人们个个手持火铳,看向大门外的上官秀等人,厉声喝道:“什么人,前来顾府,所为何事,”章丘被突如其来冒出的众人吓了一跳,他扶了扶自己的胸口,亮出修罗堂的堂牌,不满地沉声说道:“修罗堂,我们要见顾姑娘,”“啊,原来是修罗堂的兄弟……”院子里,隐隐约约传出人们底底的交谈声,时间不长,府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中年管家和几名青年护院,中年管家来到章丘近前,拱手施礼,说道:“不知是修罗堂的兄弟到访,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顾姑娘可在府上,”“在、在、在,小姐就在府内,诸位,先里面请,”章丘点下头,他可没敢自己先走进去,快步退下台阶,到了上官秀的身旁,躬身摆手,道:“公子请,”上官秀一笑,说道:“章兄不必如此客气,”说着话,他抬步向顾府内走去,中年管家不认识上官秀,但看周围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以及他自身卓越超群的气质,判断出他在修罗堂一定是大人物,中年管家客气的点头哈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上官秀,”上官秀直截了当的报出自己的名字,在顾青灵的家里,他也没什么好值得隐瞒的,听闻他的话,中年管家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得滚圆,双腿发软,噗通一声,下意识地跪伏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人参见……”他话没说完,正要从他面前走过去的章丘把他拉了起来,笑道:“行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是、是、是,大人里面请,快快,里面请,”中年管家又吃惊又兴奋,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上官秀竟然来了御镇,而且还亲自来到顾府,这些天来,御镇的大户人家都在争先恐后的往城外跑,只有自家的小姐死活不肯走,非要等到把纺织厂的设备全部拆卸完,就连钱进劝过多次也没用,现在好了,国公来了,小姐不听别人的劝,难道还能不听国公的吗,中年管家回过神来,急忙追上上官秀,连连赔笑,说道:“殿下,叛军不日就会打到御镇,可我家小姐却非要留在府内不肯走,还望殿下能多劝劝我家小姐,无论如何,也得让我家小姐赶紧离开御镇啊,”在当年的灭门惨案中,顾府上下数百口人,死个精光,只活下顾青灵一人,现在的这位中年管家,也是顾青灵接管家业之后才聘请来的,他对上官秀与顾青灵之间的关系,只是一知半解,并不是很清楚,只知二人是有些交情,但至于交情有多深,他就不知道了,上官秀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人顾安,是顾府的管家,”“青灵现在何处,”“……在书房,”“前头带路,”“是、是是,”管家顾安连连点头,他带着上官秀穿过前院,来到中庭的书房,不用他进去请示,上官秀已直接走了进去,书房里,可不是只有顾青灵一人,还有十几人站立两旁,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管事级别的顾府骨干,上官秀旁若无人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让在场的众人同是一怔,顾青灵此时正坐在书案后,认真地翻看着账本,她听到有人走进来了,但没有抬头去看,只随口问道:“什么事,”“没什么事,就是来带你走,”上官秀说着话,径直走到书案近前,一把把顾青灵手中的账本抓了过去,随手丢给旁边的一名中年管事,紧接着,他抓住顾青灵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顾青灵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出声,她抬头猛的一瞧,正看到上官秀那对仿佛黑曜石般闪烁的眼睛,“秀……阿秀,你……你怎么来了,”顾青灵也万万没想到,上官秀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