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强攻不到三千人的风军,在邵寒的指挥下,一同奔跑进宁南军的营地当中。跑过宁南的帐篷时,风军根本不用冲进去杀敌,只顺手把点燃的几颗石雷投掷进去即可。片刻过后,就听宁南军的营地当中,爆炸声四起,一团团的火球腾空而起,只顷刻之间,安静的营地就如同突然开了锅似的,许多宁南军的兵卒,几乎是一丝不挂的从破碎的帐篷当中,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人们的头发已经被烧光,脸上、身上的皮肤大片被烧焦,人们倒在地上,痛苦地惨叫着,挣扎着。不过他们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得太久,接踵而至的风军将铳剑无情地刺入他们的要害。这还仅仅是开始。随着冲锋的风军兵卒不断的向宁南军营地深入,爆炸开来的营帐也越来越多,被炸死炸伤的宁南军将士已然不计其数。还没到两盏茶的时间,冲锋的风军将士已由营地的边缘冲至中军帐附近。这一路上,风军将士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和对战,战事之顺利,都大大出乎邵寒的预料。远远的,只见前方中军帐内箭步冲出一名上身赤膊的彪形大汉,这位正是第六军的副军团长,韩慕。出了营帐,韩慕一眼便看到有十数名身穿风军军装的杜基族人正向自己这边冲来。他须发皆张,断喝一声,一手持剑,一手持盾,迎着风军跑了过去。叮、叮、叮!随着几声脆响,迎面射来的弹丸全部被他的灵盾挡下。趁着风军重新装弹的空档,他箭步上前,灵剑挥砍出去,一道狭长灵刃向前横扫。数名兵卒闪躲不及,被他施放的灵刃斩了个正着,人们皆是齐腰被斩断,扑倒在血泊当中。另几名兵卒顾不上重新装弹,以铳剑向韩慕刺过去。韩慕咆哮出声,灵剑挥舞开来,剑锋碰撞在铳剑上,无不应声而断,他砍杀周围的风军,真仿佛割草切菜一般。就在韩慕疯狂砍杀风军的时候,突然间,迎面而来的灵刀横扫他的脖颈。韩慕下意识地立剑格挡。当啷!随着一声巨响,韩慕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大步,整条胳膊如同过了电似的,持剑的手掌哆嗦个不停。持刀而来的修灵者正是邵寒,一刀不中,他默不作声地又挥出一刀,依旧是直取对方的脑袋。韩慕这回变成双手持剑,使出全力,硬抵灵刀的锋芒。当啷!这次的碰撞声比刚才更响,金鸣声仿佛晴空炸雷一般。韩慕噔噔噔的再次倒退了三大步,控制不住身形,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又惊又骇地看着邵寒,下意识地惊问道:“你是何人?”“风国,邵寒!”邵寒报出自己姓名的同时,一刀向下力劈。韩慕闪躲不开,只能再次横剑向上招架。当啷!咔嚓!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把慕寒手中的灵剑震断,连带着,将他的半边脑袋也一并削掉。邵寒把只剩下半颗脑袋的尸体高高举起,向四周震声喝道:“宁南军主将已死,凡我风军将士,当杀敌立功!”“敌军主将已死!”“敌军主将已经死了——”翻译官们把邵寒的话不断的用贝萨语喊出来,杜基族风军听闻喊声,无不士气大振,作战也变得更加凶猛。不足三千人的风军,对阵两万之众的宁南军,战场上却呈现出诡异的一边倒的局势。就在数日之前,零军团对阵宁南军的时候,还被宁南军杀得落花流水,而现在,零军团还是那个零军团,但面对近乎于十倍之敌,却将敌军杀得毫无还手之力。零军团的战力并没有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得到质变的提升,主要是宁南军的士气太过低落。双方还没有正式开战,宁南军就已经被偷袭过来的风军杀得伤亡惨重,等宁南军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准备组织反击的时候,军中主将,副军团长韩慕又被邵寒斩杀。宁南军本就准备不足,仓促迎战,现在又群龙无首,失去统一的指挥,将士们晕头转向的各自为战,其士气和斗志可想而知。在营地内的混战当中,宁南军是一退再退,战至后来,宁南军的伤亡已超过上万之众,余下的将士再无力抵御风军的攻击,只能被迫后退,一直退出营地,退到悬崖的边缘为止。其实直到这个时候,宁南军的兵力仍有八、九千人,是风军的三倍之多,可宁南军的斗志已彻底崩塌,而且很多人手中都没有武器,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只着短裤,赤手空拳。反观不断逼近过来的风军将士,一个个都已经杀红了眼,仿佛从天而降的恶魔,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前方的兵卒直面风军,人们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不断的后侧。前面的兵卒一退再退,自然挤压到后面的兵卒,业已站到悬崖边缘的后方兵卒再无路可退,人们坠崖时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打了!我们不打了!投降!我们投降了!”看到周围的同伴接二连三的掉入深不见底的悬崖,后方的兵卒如同发了疯似的,不断发出缴械投降的叫喊声。后面兵卒的喊声又反过来影响到前方兵卒,最后,被逼至无路可退的八千多宁南军将士,全部向风军缴械投降。泰美尔峡谷的西峰之战,也至此结束。此战,只有三千的风军,以不足千人伤亡的代价,成功全歼了两万之众的宁南军,可算是出奇制胜的经典战例。西峰的失守,对于宁南第六军团而言,无异于当头棒喝。第六军团的兵力本就只有五万来人,分兵驻扎在泰美尔峡谷两侧的峰顶,还能互成犄角之势。而现在,驻守西峰的将士全灭,西峰沦陷,全军上下,仅剩下三万来人,要命的是,这三万来人业已沦为彻彻底底的孤军。在零军团攻克西峰的当日,以上官秀为首的风军主力抵达泰美尔峡谷,并对东峰发起猛攻。东峰这边有一面的坡势较缓,风军正是从这面缓坡,对山顶的宁南军展开了全力进攻。负责主攻的是杜基王廷军军团,贞郡军第三军团在后掠阵,零军团将士则全部登上西峰。按照上官秀的意思,己方对东峰的进攻,要双管齐下,一方由山下发动进攻,一方从西峰发动进攻。从西峰这边进攻东峰的将士,要越过三十丈宽的屏障,直接跳到东峰去。接到上官秀的命令,连那么会随机应变,善于解决问题的邵寒都一筹莫展。别说普通兵卒跳不过三十丈宽的峡谷,如果不让他完成铠之灵变,从西峰这边干往对面跳,他也跳不过去。对于上官秀的命令,肖绝和吴雨霏倒是心领神会,两人带着邵寒以及零军团的将士,来到东西山峰距离最近的地方,一边命令将士们布防,用火铳攻击对面的宁南守军,一边又令人取来大量的绳索。在肖绝和吴雨霏的授意下,人们将绳索系在一起,连成三十多丈长,将其中的一头牢牢固定在西峰这边,另一头则系在灵箭上。肖绝和吴雨霏接过系着绳索的灵箭,拈弓搭箭,向对面的东峰各射出一箭。啪啪!他二人射出的两支灵箭,皆是深深钉入山石当中,如此一来,两条绳索等于把东西两峰连接到一起。见状,邵寒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秀哥所说的跳过去,是让他们以绳索做辅助,从西峰这边爬到东峰那边去。只是这也太难了,顺着这么一根绳子,爬过三十丈远的距离,就已经够难了,何况这根三十丈的绳子还是有十多根绳索接到一起的,人若爬在上面,能承受的住吗?看出邵寒等人的顾虑,肖绝和吴雨霏对视一眼,再次拿起连接绳索的灵箭,继续往对面射去。他二人的箭法,无论是力道还是精准度,都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射出的第二支灵箭,几乎与第一支灵箭并排挨在一起,两条绳索,也随之并入到一块。邵寒眼睛顿是一亮,一根临时接到一起的绳索,未必能经得住几个人,而两条并在一起的绳索,经住几人应该问题不大。就在人们在心里默默盘算的时候,肖绝和吴雨霏一言不发,只是一箭接着一箭的射向地面,一条又一条的绳索接连不断地横在两峰之间,时间不长,密密匝匝的绳索都快要在两峰之间搭成一条索桥。看罢,邵寒等人无不喜出望外,有这么一条索桥,己方从西峰冲到东峰,那还有何难度?邵寒对身边的翻译官说道:“传令下去,立刻于崖边布置臼炮,只要看到对面有敌军,立刻给我开炮炸平!”大型的火炮,零军团的确是搬运不上山顶,但把轻巧的臼炮搬运上山,还是没问题的。虽说臼炮的射程不远,不过区区三十丈的距离,还在臼炮的射程之内。零军团将士把大量的臼炮布置在悬崖边,向对面东峰上的宁南军,展开了狂轰乱炸。与此同时,另有大批的兵卒去筹集木板,准备铺在索桥上。位于西峰的零军团斗志昂扬,全军上下,士气高涨,为即将到来的全军总共做着准备。由山下进攻东峰的王廷军就远没有这么轻松了。大批的将士顺着缓坡向前攀爬,从山上倾斜写来的不仅有弹丸和石雷,还有大量的礌石。小一点的礌石只有面盆大小,而大一些的礌石则有一人多高,更有巨型的礌石达到两三人那么高。巨型礌石从山上滚翻下来,犹如雷霆万钧之势,轰鸣之声震耳欲聋,被翻滚下来的巨型礌石碾压过去,人们的骨头都被碾碎,当真是碰上就死,粘上就亡。王廷军在强攻东峰的过程中,伤亡惨重,山坡之上,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汇集到一起,流淌下来,把一大面的山坡都染成一道道的红印。哪怕已倾尽全力,但王廷军依旧强攻不上去,不过他们却成功牵制住了大批的宁南军,趁此机会,西峰的零军团对东峰发起了总攻。肖绝和吴雨霏两个人,硬是在东西两峰之间射出两条一米左右宽的索桥。第一批上桥的风军兵卒,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十多块一米多长的木板,边把木板铺在索桥上,边往前行进。等手中的木板全部铺完,立刻回撤,后面的兵卒跟上,继续向前铺木板。零军团的意图,对面的宁南军看得清清楚楚,宁南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坐等对面的风军攻杀上来。人们以山石为掩体,向索桥上的风军兵卒展开齐射。铺木板的风军兵卒,不时有人中弹摔倒,大多数人都是跌下索桥,直接摔进百丈之深的峡谷内。宁南军的反击,让风军这边的臼炮炮击变得更加凶狠,先运送上来的臼炮在不断的向对面开火,后运送上来的臼炮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前布置,加入到炮击的阵营当中。对面东峰的山顶,到处都在爆炸,不时有一团团的血雾从山石的后面被炸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