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文.*学.*首.*发.**9.*2.*w.*x.*bsp;当官喜扭转回头,看清楚站于床榻前的人是上官秀时,他脑袋随之嗡了一声,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也顾不上再去穿衣了,他直接床榻上滚下来,跪伏地上,向前叩首,结结巴巴地说道:“末将……末将参见殿下,末将不知是殿下前来,末将……”他话还没说完,上官秀又一树枝,狠狠抽在他的肩头,啪的一声,树枝折断,官喜也差点趴到地上。他疼得满头满脸都是冷汗,但却一声也不敢吭,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向前连连叩首,急声说道:“殿下饶命,末将一时糊涂,殿下饶命啊——”上官秀把手中的半截树枝狠狠摔在官喜的脸上,转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喝道:“穿好衣服,给我滚出来!”看到上官秀脸色阴沉地从宫殿里出来,等在外面的众人即便没进去看,也都明白怎么回事了。赵晨上前,低声劝道:“秀哥不必动怒,官将军也是一时糊涂了。”“糊涂?这么大的事,又岂是说一声糊涂就能了结的?”上官秀转头看向张九维和梁英,怒气冲冲地问道:“张大人你说呢?简直是无法无天,其罪当诛!”梁英吞了口唾沫,什么话都没说,他也插不上话。张九维则是在心里暗道一声,以官喜的所作所为,的确该诛。不过,上官秀倘若真想杀官喜的话,根本不用问任何人的意见,也不需任何人的表态,他只需一声令下,就直接把官喜拉出去问斩了。既然上官秀问到自己的头上,很显然,他是不想杀官喜的,是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不过这话上官秀不好说出口,由自己这个宁南人来求情,那他正好可以借坡下驴了。上官秀对部下的维护和偏爱,当真是令人眼红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捅出这么大的娄子,他还在护着官喜呢!张九维早就活成了人精,无论什么事,一点就透。他心中暗暗苦笑,脸上还得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刚要说话,官喜已衣衫不整、踉踉跄跄地从寝殿当中跑出来。到了外面,噗通一声跪在上官秀面前,鼻涕眼泪一并流淌下来,没等开口说话,啪啪先甩自己俩耳光,哭着求饶道:“是末将鬼迷心窍,是末将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啊!请殿下看着末将为国为君一片忠心的情分上,请殿下恕罪啊!”上官秀的怒气冲天,也让官喜意识到自己这回惹出的麻烦惹大了,这时候他也终于知道怕了,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冷冷瞥了他一眼,上官秀背着手,扭过身形,不再看他。张九维清了清喉咙,说道:“官将军的确犯下了大罪,但……但念在官将军于国有功的情分上,可将功补过,还望殿下这次就绕过官将军的死罪吧!”想不到张九维竟然会为官喜求情,官喜凌辱的可是皇贵妃,就算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梁英下意识地向他看过去。张九维对向挤出一丝苦笑,并对他使个眼色,微微摇头,暗示他这时候千万不要插嘴。听到有人替自己求情,官喜更是嘭嘭嘭的连连叩头,哽咽着哀求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上官秀抬腿踹在官喜的胸口上,把他踢躺在地,冷声说道:“看在张大人为你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重责一百军棍,雨霏,你亲自监督,倘若执刑之人胆敢手下留情,斩!”说完话,上官秀片刻都不想再多待,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官喜愣了片刻,连声说道:“谢殿下不杀之恩,末将谢殿下不杀之恩!”“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张大人吧,如果今日不是张大人为你求情,你难逃一死!”张九维给了自己台阶,保下了官喜的性命,上官秀自然也会把这份人情顺水推舟地塞给了张九维。张九维那么聪明哪能不懂上官秀的用意,他追上前去,躬身说道:“陛下折煞微臣了。”“张大人不必客气,我军出了这样的丑事,也实在是令人羞臊啊!”发生这样的事,他不知道官喜心里是怎么向的,反正他这位风国的大将军、风国的国公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百军棍,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就看掌刑之人手上的分寸了。如果真想要人命,五十军棍抡下去,足以把一个人活活打死,如果不想要人命,哪怕两百军棍拍下去,受刑之人也能留一口(敏感)活气,不伤筋不动骨,只是受点皮肉之苦。在回前宫的路上,张九维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皇贵妃当如何处置?”上官秀想了想,说道:“此事不宜外传,皇贵妃当好好安抚,好好安置。此事,就由张大人你去办吧!”没想到上官秀把这个烫手山芋塞给了自己,老头子暗暗咧嘴,正琢磨该如此答复的时候,上官秀重申道:“我还是那句话,此事不宜外传,有辱我军之名声,张大人要负责管好皇贵妃的嘴巴,如果她自己不肯闭嘴,那就想办法让她闭嘴吧,总之,知道内情的人就到此为止。”张九维打了个冷颤,点点头,躬身说道:“微臣明白了。”什么叫想办法让她闭嘴?说白了,就是让他把皇贵妃秘密处死。上官秀想的是,封了皇贵妃的口,又责打了官喜一百军棍,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他设想的那么进行。官喜凌辱皇贵妃,而且还是在皇宫的凤仪宫内颠鸾倒凤,事情很快也传到了上京。唐凌听闻此事后的反应是,震怒。如果官喜把皇贵妃拉到宫外,随便他怎么处置,唐凌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在皇宫之内,在龙床之上,与皇贵妃行苟且之事,他这是要干什么?想做宁南的皇帝吗?己方好不容易才打下了天京,为一统天下奠定了基石,唐凌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的差池,更不允许存在任何的隐患,官喜的胆大包天,让唐凌不得不心存疑虑。一旦让皇帝心存芥蒂,生出忌惮之心,做为臣子的,又哪能好得了?因为当时上官秀已经责罚了官喜,唐凌也顾及到上官秀的面子,没有直接下圣旨处死官喜。她派首辅大臣蔡霄、议政大臣唐明珠去往天京,协助上官秀,于天京组建总督府,都卫府的总都统尤灵随行护送。其中,尤灵除了负责保护蔡霄和唐明珠的安全外,他的另一个秘密任务,就是携密诏处死官喜。用唐凌的话讲,狼子野心,断不可留。恐怕官喜做梦也想不到,他只因一时色迷心窍惹出的祸端,竟然会让本国的皇帝给他标注上‘狼子野心,断不可留’的定论。唐凌之所以要派出蔡霄和唐明珠协助上官秀,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对于他二人上次出访杜基的成果,唐凌非常满意,在她看来,蔡霄和唐明珠都是很会办事的人。成立总督府,等于是在宁南成立一个新朝廷,至关重要,有他二人在旁辅佐上官秀,唐凌也能更放心一些。另外,唐凌自己也打算亲自到天京视察,蔡霄和唐明珠的先行一步,刚好可为她打个头阵,提前趟一趟天京的这潭水究竟有多深。且说上官秀,回到前宫的太和宝殿,没过多久,肖绝已然把彭卓、李帆、向昭、简笠、君胜南五人请到。五人中,身为农务大臣的彭卓年岁最长,已五十开外,君胜南四十出头,另外的李帆三人,都是三十来岁,正值壮年。上官秀默默地打量了五人一番,并没有说话,静观他们作何反应。彭卓最先向上官秀拱手施礼,说道:“草民彭卓,参见风国国公殿下!”彭卓的开场白,让上官秀微微眯了眯眼。紧接着,君胜南四人也都以草民自居,纷纷向上官秀躬身施礼。他们是昊天国的官员,但现在昊天国的皇帝已崩,朝廷已垮,名存实亡,在风国的眼里,他们自然也不是什么官员,以草民自居,是最为合适的。不过听在上官秀的耳朵里,他的感觉是这些人都不打算为风国效力。他转头看向张九维,似乎在问,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人?张九维垂首而站,假装没看到上官秀的质问。上官秀清了清喉咙,向五人摆摆手,淡然说道:“五位大人不必客气。”彭卓闻言,立刻躬身说道:“殿下折煞草民了。”上官秀暗道一声老顽固!他幽幽说道:“农务大臣,关系到民生,乃国家之粮袋,国可无君,但绝不能没有农务大臣,彭大人以为呢?”彭卓身子一震,垂首说道:“殿下真知灼见,草民不敢有异议。”上官秀扬起眉毛,走到彭卓近前,问道:“是彭大人在与我装糊涂,还是我的话说得不够直白?”彭卓愣了愣,不解地说道:“草民不懂殿下之意。”上官秀冷冷注视着彭卓,过了好一会,他深吸口气,说道:“我有意,让彭大人继续担任农务大臣之职,不知彭大人是否愿意?”彭卓惊讶道:“殿下欲在天京称帝?”上官秀一脸的茫然,自己要继续任用彭卓,和自己要在天京称帝,这两件事之间有关系吗?他冷着脸说道:“并没有。”彭卓又问道:“那么,殿下是打算在天京另立新君?”“也没有。”“那么,殿下是要告诉草民,风国将来要有两位农务大臣?”彭卓好奇地问道。他这句话,倒是把上官秀问得哑口无言了,也问到了最让上官秀头疼的问题上。上京朝廷离得太远,管不了宁南的三十六郡,在天京设置中央行政机构已成必然,但国家不能有两个朝廷,也不能有两个首辅大臣、掌玺大臣、内史大臣、农务大臣、财政大臣等等,上官秀既想继续录用他们,又做不到让他们官复原职。见上官秀沉默不语,彭卓耸耸肩,说道:“风国不能有两位农务大臣,那么,殿下又打算给草民什么样的职务,让草民如何名正言顺的做农务大臣,管理三十六郡的农务?”上官秀笑了,苦笑,看来彭卓不是不想为风国效力,而是在看自己究竟要给他什么样的官职。他深吸口气,沉吟了许久,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打算按照张大人的提议,在天京成立总督府,希望彭大人在总督府,担任农务大臣之职,不知彭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