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信上阿娘不住关心她的话语,只言片语间都在让她安心,丝毫未提自己的境况,便觉得一颗心似乎被撕扯般地疼痛。
她要认输吗?她当真要甘愿被他们摆布这一辈子吗!
不,她绝不!
远远地,碧波千里。唯有一红漆游廊浮在水上,可听得水拍岸上的清爽声音,正是宫中一景,浮碧亭。
坐在廊下,手中抛撒鱼食的上官蕴此刻早已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抬眼看去,像极了一位冷美人。
原本烦闷不堪,才出来走一走的月昭仪一看到这个自己向来不喜的人出现在不远处,便觉得更加心生怒火。
没想到,走了一个上官氏,又来了一个上官氏,她好不容易恢复了昭仪之位,可转眼这个上官氏却是一入宫就成了德妃,就连那淑妃也被追封贵妃。
每每想到此,她便觉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肉,碎其骨。
“昭仪——”
看到月昭仪气势汹汹地朝着德妃而去,赫连容不由紧张地跟了上去。
“真是晦气,出来散散心,也能遇到些碍眼的东西。”
“都说姐妹情深,未曾想中原这些所谓清流贵族出身的姐妹情深到也能共侍一夫,还以为有多讲礼法,原来不过是打着幌子罢了。”
走至亭外,月昭仪不进去,也不行礼,只分外嫌弃地随口说了声,转身便要朝旁处去。
“站住。”
身后的话语让她不由顿步,回首间便看到廊下坐着的上官蕴拍了拍手上的鱼食,缓缓站起身来,坐到亭中,看着月昭仪道:“我为妃,你为昭仪,这宫中还有不行礼便走的道理?”
听到此话,月昭仪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即讽刺道:“从前你那过世的贵妃姐姐尚且经不住我的礼,凭你?”
说罢,月昭仪昂首就要走。
“早闻昭仪出身突厥,不甚知晓宫规礼仪,向来不守规矩,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你!”
看到月昭仪怒目而视的模样,上官蕴不为所动地与绿珠道:“无视宫规,以下犯上,该如何惩治?”
“当杖二十,以儆效尤。”
眼看绿珠恭敬地低身,上官蕴身后的宫娥也是缓缓逼近,月昭仪当即怒斥道:“你敢!”
眼看那群人不为所动地靠近,月昭仪身后另外一个女子也仗着胆子指着上官蕴的人道:“我家昭仪乃是突厥公主,连天子和可汗都不曾惩罚,你们胆敢犯上!还不滚开。”
自赫连娜死在暴室后,红姑便被月昭仪彻底抛在一边,赫连容也是心生畏惧,夜夜噩梦,变成了月昭仪眼中的胆小废物。眼前这个突厥来的婢女,便一心巴结奉承,指望着代替赫连容成为月昭仪的心腹。
此刻自然也是为此,毛着胆子替月昭仪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果真是有其主便有其仆。”
上官蕴看着面前那突厥女子,当即含笑道:“你们说得是,月昭仪是突厥公主,即便做得不对,你们这些做侍者的便是引导有失。”
“那就由你来代为受罚罢。”
说话间,上官蕴轻松以手点了点那女子,当即便有人将其挟制住就要带下去。
“我的人,谁敢动!”
眼看月昭仪怒气冲天,可上官蕴身边的人和她一般冷面冷眼,丝毫不为所动地就要将人送下去。
就在此时,月昭仪听得那女子求救声,也是气得上前来就要给上官蕴一记耳光。
然而绿珠还没来得及挡,那只带着力道的手便被上官蕴死死钳制住,唇边更是不屑一顾地笑道:“我习武多年,莫说你一人,便是你这一群人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说罢上官蕴将其一拽,居高临下地冷声道:“杖!”
这候 z.com 章汜。话音落下的同时,亭前便响起了女子的哭声和皮开肉绽的声音。
而向来跋扈的月昭仪此刻却是如一只鸟雀,被上官蕴死死攥住,根本动不得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好似打在她的脸上一般。
&#24378&#29306&#32&#122&#104&#117&#105&#119&#101&#110&#46&#111&#114&#103&#32&#35835&#29306&#12290“德妃,你疯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突厥的人!我定要让陛下治你的罪!我要杀了你!”
听到这嘶声裂肺却毫无威慑力的话语,上官蕴毫不在意地含笑看着这一切,直至杖刑完毕,适才轻松丢开了手。
眼看又一记耳光将至,上官蕴再一次嘲讽地钳制住道:“今日我是按着宫规施以小惩,即便是陛下,也未必会袒护你,好自为之。”
说罢上官蕴百无聊赖地起身,丝毫不在乎眼前的狼狈,淡淡道:“回宫。”
毫不意外,当月昭仪死死瞪着这一切时,心中的火气便再也压不住,朝着紫宸殿而去。
制大 z.com 制枭。然而不同以往,这一回的元成帝却是再也没有毫无礼法地袒护,反而是分外冷漠地道:“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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