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水瑶听了苏怜蓉的话,眉头一挑,轻哼一声,似是对她故意卖关子这事很不齿,虽颇有微词,但却一字未说,只站起身,淡淡的看她一眼,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宫了。”
“没事了,你走吧!”苏怜蓉抬眼看她一眼,说道,话刚落,陵水瑶就似迫不及待的转身向外走去。
但,人还未走到房门前,却又被苏怜蓉一声叫住的,“等等。”
“还有事?”陵水瑶回过头,眉宇之间已然带了几分不悦之色。
苏怜蓉倒不那么介意,只说道:“听说你弟弟今年会参加三年一届的科考?”
陵水瑶眉头紧蹙,向前两步急声问道:“你想干什么?”依着她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么一句话来,定是带了某一种目的的。
苏怜蓉轻轻一笑,凝着她焦急的神色,她说:“你不必这样担心着急。我不就是这样问问罢了。”说着,停下来看进陵水瑶眼中的愤怒之色,她又继续说道:“只要你对今日的事守口如瓶,我保证你弟弟能在这次的科考中榜上有名,但若是有半点风声,或者毁了我的计划,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的手段你是最清楚不过了,不单你弟弟,你娘亲的安危我都无法保证,所以你自己掂量轻重,在说话做事之前都想想家中的亲人,我知道你是孝顺的女儿,会知道如何做的,对吗?”
陵水瑶气得捏紧了拳头,这一招威胁她真是百用不怨,用在秦世华身上也就罢了,现如今还用在她的身上,这般逼迫她。
她的家弟这次的科考是家中所有人的希望,希望他能成功通过科考,并一中状元,从此为她陵家扬眉吐气。如此节骨眼上,她又怎能让他有事,这一眼她苏怜蓉亦是十分清楚,方才对她有此一说。
她咬咬牙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像你那么狠心。刚才的话我也说得很清楚,这件事之后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说完,瞪了一眼苏怜蓉后,转身拉开房门大步的朝外走去,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苏怜蓉看着陵水瑶负气离去的背影,满意的笑了。她不在乎手段和为达目的会伤害哪些人,她在乎的只是她能不能由此而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然后她转头,对秦世华说道:“好了,你也回去吧!……记得回到御药房之后,记得在我的记录本上写下确诊记录。”
“臣明白,今晚,臣前来钟安宫不为其他事,是专为苏婕妤来号脉安胎来的。”秦世华微低着头,恭顺的说道。
“你很明事理。……行了,下去吧。”苏怜蓉露出‘孺子可教’的那般神情,然后向秦世华挥了挥手说道。
“臣告退。”秦世华说着,就弯着腰向后倒退了三步后方才转身离去。
苏怜蓉凝着秦世华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端着桌上的茶杯,低头轻啜一口,此刻,连这茶喝起来的味道就比刚才要好上许多。
但,下一秒,她手中的茶杯突的一抖,‘嘭’的一声应声落在地上,茶杯破碎了一地,溅起的茶水洒在她的鞋上,带来一股子湿意。
她看着落空了茶杯的手,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主子,你怎么了?”翠环见她如此,立即担忧的向她问道。
苏怜蓉尝试着的动了动那手,但依旧没有半点知觉,好似这只手是废掉了一般,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没有缘由的情况下发生这样的事。
她惶恐的抬头对翠环说道:“翠……翠环,我……我的手没有知觉了……”
翠环弯下身,握住苏怜蓉的手动了动,果然,连她搬动着,那手指都依旧直直的,似一根僵直的木棍一般。
“怎么会这样?”翠环惊讶的问道,停了下,又说道:“那你的腿呢,腿上有没有知觉?”
苏怜蓉一震,抬眼看了一眼翠环,然后如她话那般动了动腿,可是……真的不能再挪动!
惶恐之色此刻就犹如那滚雪球一般,在苏怜蓉的心中越滚越大,大得撑得她呼吸难耐,眼中哗哗的留下眼泪。
怎么会这样?这么突然!杀得她毫无准备!
她目光,落在地上破碎的茶杯上,脑中的思绪一闪而过!刚才她还好好的,没有半点异样,但就是喝了这杯茶,她就这样了!
对,就是这杯茶!
苏怜蓉惊恐的抬头对一旁不知所措的翠环说道:“快!……快去叫秦御医回来!……是这茶,这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