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里尔,安装假眼的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像这种为了假眼,将四分之一张脸,改造为机械的,不管是简娜,还是芙兰卡,之前都从未见过。可想到那疑是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僧侣,两人又觉得正常。醉心机械崇拜机械是那些人的主要特征,提着电石灯,如石匠般系着白色围裙的僧侣,一步步进入了隧道。那只被众多齿轮和弹黄簇拥的祖母绿色假眼,仿佛有自己生命一样,时而往左,时而上移,扫视着周围。芙兰卡拉了拉简娜,示意她不要再打量隧道方向,赶紧收回视线,免得被对方察觉到。两人往隐蔽处缩得更深,藏在了电石灯光芒无法触及的地方。套着灰色长袍,未戴兜帽的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僧侣,缓慢前行,边审视四周,边靠近着深谷采石场底部,也就是已出现垮塌,遭受掩埋的区域。得益于刺客的能力,得益于黑暗和阴影的庇护,简娜和芙兰卡未被发现,一直等到那名僧侣,远离了隧道出口,才悄然探出脑袋,将目光投向对方的背影。提着电石灯的僧侣,停在了垮塌区域的侧面,探出反射着铁色金属光芒的右掌,握住了一块凹起。喀察的声音随之响起,似乎有多个巨大的齿轮,以紧紧咬合,缓慢转动。那面石壁裂开了,每块岩石的背后,都延伸出了多条金属制成的锁链。于是,这些岩石如鲜花一样绽放了,显露出一个幽深黑暗的洞穴。借着那名僧侣手中电石灯的光芒依靠,刺客老鹰般的视力,芙兰卡和简娜,看到洞穴里面,弥漫着澹薄的白色雾气。看到那里岩壁上镶嵌着,一条条手臂,一根根大腿,人类的手臂,人类的大腿。它们有的还很新鲜,有的已然干瘪,可都未出现腐烂的迹象。简娜和芙兰卡忍不住,对视了一下,看到了彼此眼中程度不同,但真实存在的惊讶和恐惧。随着那名僧侣走入洞穴,触动了某个机关,那些金属链条,同时放松,让岩石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重新组成了石壁,只留下些许,看似象征垮塌痕迹的裂缝。原来是这样,我先入为主,一直相信这里处在垮塌的边缘,对那些裂缝没产生怀疑。芙兰卡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和简娜未找到异常的原因。她拉了拉简娜的手臂,压着嗓音道:“现在先离开这里之后,再找机会来探索。”“既然已经发现问题所以,掌握了开启秘洞的方法,那完全没必要和那位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僧侣,发生正面冲突,可以换个时间再来。”简娜轻轻颔首,转了转手指上的惩戒之戒,猫着腰,跟着芙兰卡,出了隐藏处,沿隧道一路,返回了深谷石场的大门。看到她要开门出去,芙兰卡连忙低声阻止:“不用急。”“为什么?”简娜一脸疑惑。芙兰卡不自觉挺了挺腰背,笑着说道:“只进来一位僧侣,不代表到采石场的,只有一位僧侣。”“说不定,刚才那位留了两名同伴在外面,防止赏金猎人和私家侦探闯入呢?我们要是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很可能暴露自己,遭受攻击,而且,看门人也许已经醒了。”简娜听得有些羞愧:“我明白了。”芙兰卡立刻宽慰道:“这都是经验的产物,你现在知道以后,就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塞到简娜的手中:“你帮我拿着,我出去探下路,等会我要是遭遇了攻击,你就趁机带着这面镜子,藏入门口的黑暗,往离开深谷的方向潜行。”猜到芙兰卡是要利用镜子替身,简娜没有浪费时间,直接答应了下来。做好准备后,芙兰卡小心翼翼地将,深谷采石场的木门,拉开了一道缝,外面只有虫鸣蛙叫之声,没有别的动静。门缝越来越大,芙兰卡钻了出去,潜入了绯红月光,没能照到的夜色里。简娜用力握着镜子,精神高度紧绷,时刻准备着采取行动。过了十几秒,芙兰卡回到门口,压着嗓音道:“出来吧,没有别的僧侣。”简娜无声舒了口气,闪了出去,没造成什么动静地,将那扇木门重新关闭。两人脱离深谷采石场时,同时望了眼岩壁小屋,看见那位看门人睡得正香,但姿势有了点变化。芙兰卡凝眸观察了好几秒,隔着不短的距离,发现看门人的耳朵下方,有红肿痕迹。他被人攻击了,现在处于被打晕,而不是被迷药弄晕的状态,芙兰卡邹起眉头,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简娜想起了刚才那名装着机械义眼的僧侣,指了指采石场的木门道:“被里面那位打晕的?”芙兰卡轻轻点头:“很有可能,看来他,也不希望被看门人发现,自己进过采石场。”“呵呵,看门人应该还没有摆脱迷药效果,就又被打晕了。”简娜闻言笑道:“我们迷晕他的时候,他说不定,也不是在睡觉,而是被人用其他方法弄晕了。”芙兰卡怔了一下,由衷感叹:“如果真是这样,我有点同情他,每一波人,都不知道前面的人,已经弄晕了看门人,都选择用自己拿手的方式来处理,于是,看门人不断在昏迷中昏迷,一次又一次。”简娜和芙兰卡没有耽搁,趁着夜色遮掩,离开了深谷采石场。市场大道,微风舞厅,卢米安回到两楼咖啡馆,要了杯红葡萄酒,慢慢抿着。过了一阵,路易斯上来,凑至他耳畔道:“头儿,磨坊舞厅那里又有几名赏金猎人闹事,似乎想分点好处。”毒刺帮高层覆灭后,剩下的成员有的被警察带走,有的不知道逃去了哪里?有的加入了其他帮派,有的选择找份正当工作。而那些产业全部被不同的势力用低价接手,这里面萨瓦党,分到了最大一声蛋糕,以至于人手变得不足,好几个产业都处于,半放养状态,时不时有人闹事,想要填补空白。卢米安啪嗒捏响了指关节,笑着说道:“你派人去问问他们,是想当我的敌人,还是想当我的狗?”他发现晋升纵火家后,自己比以前好斗了一些,这么一段时间,没和人战斗,就已经有点手痒。另外,敢在名义上属于萨瓦党的舞厅闹事,那几个赏金猎人里面,说不定有一到两个非凡者。而卢米安的暗影树枝,还缺少相应的非凡特性搭配。路易斯颇为振奋地回答道:“是,头儿。”他飞快转身,下楼安排打手去磨坊舞厅询问。本来见时间,已经差不多,打算回金鸡旅馆,给魔术师女士写信的卢米安,又耐心做起等待。不到三十分钟,路易斯带着一名男子上了两楼,那男子三十岁左右,一身便宜正装,头戴黑色礼帽,棕发褐眼,五官端正,身材魁梧,属于到老鸽笼剧场,可以演个正面角色的那种。他一看到卢米安就露出笑容,摘下礼帽道:“晚上好,头儿。”“你是?”卢米安好笑问道。那男子正色回答:“头儿,不是您让我过来,当你的狗吗?”以卢米安的头脑和机智,一时都有点怔住,他问那些人要不要当狗,纯粹是为了激怒他们,看能不能来一场,不太好的切磋。隔了几秒,卢米安轻声笑道:“让你来当狗,你就真来啊?”“这是我的机会。”那男子不觉羞耻,反而很是光荣。“我相信跟着头儿您,能真正实现我的价值,等到将来,我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您的教子。”您都多大年轻了?比巨人西蒙的身段还软啊。卢米安有兴致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给你机会?”那男人没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路易斯和萨科塔,意思似乎是让他们回避一下。预备着战斗一场的卢米安,不担心被刺杀,让路易斯和萨科塔离开了咖啡馆。他随即望着那名男子,笑道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那男子清了清喉咙道:“我叫卢加诺·托斯卡诺,一个非凡者。”“哪条途径的?序列?”卢米安挑了挑眉毛。卢加诺重新堆起了笑容:“我是一名耕种者,序列9。大地母神教会那条途径的?卢米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费内波特人?”“不,我是来斯顿省人。”卢加诺笑道:“前些年,我和几个朋友成了赏金猎人,时不时到费内波特去,认识了一位非凡者,后来,他死了,我得到了他的遗物。”同乡啊,那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