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苦的。
为了逃避这种无孔不入的思念,她只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劳作上,用在孩子的功课上,她不愿意让脑子静下来,只要静下来,那个男人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她劳作的田间,孩子的课本上,甚至电视上的一句话,一个往日他们曾有过的场景……
只有到了晚上,思念像肆意而为的洪水,灌满了她整个心房。
这时候的她,即是幸福的也是悲哀的,而梦中常出现的那个身影,则是唤起她无数曾经的过往。
岳峰临走的时候,暗示她,他再也不会过来了,李玉香的心跟着疼了一下,然后就释然了,与其藕断丝连,不如当断就断……
一会儿想当断则断,一会儿又想,要是真不来了,自己要怎么办?
岳峰给曲兰兰打电话的时候,两个好友正在爬山。
爬到半山腰,岳峰的电话打了过来,郑小简耍赖说什么也不往上爬了。
她累得气喘吁吁,用手扶着胸口的位置,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曲兰兰说你怎么不喜欢运动呢?我忙不忙?但我天天抽出一点时间来运动,你再这样下去会胖会生病的。
郑小简说好好好,以后开始运动。
曲兰兰放了电话,看了郑小简一眼,郑小简问她怎么了?
曲兰兰挨着她坐了下来,说:“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找了一个丈夫还是个孩子,不管什么事他都要我替他操心。”
郑小简用手扇着风说:“谁让你强大了,他不算是妈宝男,但也差不了太多,这样的男人永远也长不大。
你要是想跟他在一起,操心的日子在后面呢,也好,这样的人好管控。”
曲兰兰掏出面巾纸,擦着脸上的汗水说:“这南方真不是我们这样的北方人能待的,也太热了。”
郑小简点头说:“南方无论是景致还是人,都没有我们北方粗广豪放,尤其是南方女人的吴侬软语真是太好听了,多了几分江南的妩媚。
只是这天气……真让人无法消受,下次一定在最冷的时候来南方。”
曲兰兰从包里掏出一个特别小却别致的小扇子,递给郑小简说:“给,用这个。”
郑小简拿了过来,说:“你也太精致了,这样的事我就干不出来,想不到。你呢,不会是带了两个吧?”
郑小简还想说什么,看曲兰兰有魂不守舍。
曲兰兰失神地看着前面的山山水水,心不在焉地说:“有时候真想放弃这样的生活,混迹于大自然中,活他个潇洒快活,但就是做不到……”
郑小简知道她是有所指,就问:“又出什么事了?”
曲兰兰把岳峰和舒乐乐的事一一告诉了郑小简,然后说:“我就不明白了,让一个男人只爱一个女人,怎么比我们爬山还难?”
郑小简觉得曲兰兰的生活几乎算是十全十美了,只是这情感上,外人是看不见的,她的伤痛也只有自己去舔舐。
郑小简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一点也帮不上她,她无法面对如此复杂的情感,只好默默地看着她。
曲兰兰往上看了一眼,说:“我们还是下去吧,我也不想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