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飖歌看了一眼走远的邱氏,无奈地踏上药店的台阶:“谢大夫,您找我有事?”
谢大夫见陆小四走近,笑眯眯地问道:“小四啊,上次你爹救的人你可再见着没?”
此刻店里无人,老谢大夫领着孙子在后院晒草药,谢夫人领着两个女儿在屋里做针线活。
整个药房,只谢大夫一个人守着。
陆小四一只脚刚迈过门槛,一只脚还没提进来,闻言愣住了:“谢大夫,人不是你领走了吗?我和我爹后来再没见着啊!”
“没见着吗?”
谢大夫一脸的纳闷,“那日我确实是让你爹将人送去土地庙,后来镇上查的严,我就没来得及去,再后来去也没见着人!我还以为,是你父子带回去了呢。”
“没有,送到土地庙后回去,亭长就带人去野码头检查,我爹吓到吓死了,怎么还敢回去找人。”陆飖歌嘴上说着,心中却陡然一颤。
当日亭长带人搜索野码头的时候,她就怀疑是谢大夫露了口风,不然怎么就偏巧,她和她爹前脚回去亭长就带着两位差爷到了野码头。
后来,陆全也拿了银子送到谢家药店。
当时是老谢大夫在铺子里,说店里并没有人,还说谢大夫去乡下出诊去了,这两日都不会在店里。
隔两日陆全又来了一次,老谢大夫还是说谢大夫出诊没回来。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谢大夫说他没接到人,老谢大夫说店里并没有溺水受伤的病人。
这父子俩,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现在,谢大夫问她有没有见那人,是在套她话吗?
陆飖歌小脑瓜子转的飞快,面上却半点不显,还一脸天真地问道:“谢大夫,那人会不会死了啊,你有没有在附近找找啊?”
“找啦,确实是没见人。”
谢大夫摆摆手,神情微恙,“我还以为这人被你爹领回去呢,既然没回去,估计是被人救走了吧。”
“救走最好,只要人没死就行。”
陆小四半边身子还站在门外,似乎准备着随时走的样子,“我爹还惦记着,说这两日来找谢大夫问问呢。之前他来,都是老谢大夫在,说您去乡下出诊了。”
“嗯,这几日我是去了乡下,昨日刚回。回来就听我爹说你爹来了两次,我才知道这人就这么不见了。这人也是,都这么些日子了,也没见消息。难道这么大的救命之恩就这么算了?”
“什么救命之恩。”
陆小四总算提脚进了门,“我爹说了,他们打鱼人别说看见人,就是水里落了个猪仔也得捞上来,送人家里去。不然,这心脏了,可吃不了打鱼这口饭。”
“也是,你爹娘啊都是好心人。”
谢大夫换了话题问道,“我看你这两日都跟着你娘往码头跑,是去码头卖鱼吗?听说你爹现在都不在洪湖捕鱼,天天晚上去河道里下网,难道河道里的鱼比洪湖里还多?”
从野码头去来福顺,走水路并不便利,因为蒋家坝是一条直街,从镇上过势必要经过一路大大小小的店铺,包括谢家药店。
这几日陆飖歌一直陪着邱氏往来来福顺。母子俩心中念着长鱼菜的事情,并没有对谢家药店多注意。
反而是谢大夫,日日坐在门口看诊抓药,镇上走动的人他基本都能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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