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六年春,宁远侯府元宵节犯错,世袭罔替的爵位降为世袭。
宁远侯宋大壮镇守边关,无召不得进京。
这处罚,说轻不轻,说重,和十四当日的事件比也确实不重。
京中大小官员,凡是涉及此事的,无不受到一番震荡。
唯一让人看不懂的是,和宁远侯府同气连枝的勇毅侯府在此次事件中,只勇毅候被不痛不痒的被皇上呵斥了两句。
所有人都知道,勇毅候的宋二公子,那是深受当今陛下的喜爱,即使断臂,当今圣上也不忍心撤他的职。问他可否需要换个地方,宋云飞说他很喜欢羽林卫,哪怕在羽林卫做个小小的闲职也可。
勇毅侯府二公子,羽林卫指挥佥事宋云飞追杀余孽受重伤,忠勇可嘉升至指挥所,正三品。
说宋云飞因祸得福也罢,说宋云飞被皇上青眼有加也行。
反正勇毅候府,是圣眷正浓。
当晚,陆家一家在吉祥楼待了一晚,只让春华和秋实抽空回去。
家里只留了陈小虎在家看门,陆飖歌想到今晚的事件,心中总有些隐约的不安感。
晚上整个京城戒严,春华和秋实两人一路回到陆宅,路上被盘问了四五次。
等他们到家,就看见大门紧闭,陈小虎并不在家。
陆飖歌一直到第二日,辰时回到家中,才知道陈小虎不见了。
“不见了?”陆飖歌探头看了一眼门房。
陆家的门房都住再大门口的倒座房里,三个瘦长的房间一间待客,两间住人。
陈小虎后来者居上,单独住在最里面一间。
春华打开门,陆飖歌进去转了一圈。
一床一桌一椅,一个放衣服的矮柜,好在房间不大,该有的都有,并不显得简陋。
“他的衣服物品都在,就是人不见了。”陈小虎是四少带回来的,春华不敢多说。
陆飖歌看了一圈:“那就是有事走了,他的东西暂时不要动,他要是回来就罢,不回来,等等再说。”
春华应声:“是。”
心中却在嘀咕,这陈小虎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人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不见,四少竟然半点都不在意。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该说的说,不该问的一句也不敢多问。
陆飖歌在陈小虎屋里只站了站,等她回到堂屋,陆小鱼立刻问道:“是不是那个陈小虎走了?”
陆飖歌点头:“嗯。”
陆全立刻道:“那得让你娘看看,家里可少了什么没有。”
“爹,不用,陈小虎不是那样的人。”想了想,陆飖歌还是该了语气,“让娘看看也行。”
她相信陈小虎,可陆家并不知道陈小虎的身份,看看也没什么不可。
“既然你说不是那样的人,那有什么可看的。”陆全不在意拢了拢身上的袄子,“我去后院看看,你们就在屋里待着,要是想吃什么就让你娘做,别出门就行。”
听陆全说去后院,陆飖歌突然起身:“爹,傍晚好像有大雪,你帮娘抱些柴火放在灶房吧,后院等会再去。”
“这天气晚上能有雪?”陆全看看晴朗的天空,怀疑地皱眉,却没再说要去后院,转身去柴堆抱柴火。
春华和秋实劈好的柴火都堆在灶房后面,捆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