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海语重心长叮嘱道:“你只管放心做你好的事情,我和小妹这里还有秦王和皇后娘娘,我们会保重好自己,你也要留心,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我省得。”沈正河挑眉,“只是我和娘这一走,卿卿和飖歌的亲事?”
“卿卿如果这个月不能定下来, 那就等你到任上再选,南阳也好,扬州也行,总之,离京城都不算远。不过,我这里得了个消息。”
沈正海看向陆飖歌, “宋云飞走的时候, 求了陛下, 说等他建陵回来,就由陛下给你们赐婚。”
“什么?”沈正河猛地坐直身子,“宋云飞,他也配?”
原本其乐融融的厅屋,因为沈正海的一句话,气氛略微有些压抑起来。
沈正卿担忧地看向陆飖歌,很多事情兄长都不和她说,可她多少是知道些里面的原因。
宋云飞,并非良配。
“这件事我知道,姨母早就派人知会了我。”
陆飖歌摩挲着手里的茶盅,这茶盅只是普通的白瓷,和今日在吉祥楼用的青花灵芝纹金钟杯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别。
有些东西,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个王朝,只有秦王坐上那个座位, 她大概才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沈正海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宋云飞虽然在陆家养了几年,可他到底是宋家人,小姨父和小姨母出事和清风寨必定有关系。”
“就是因为有关系,所以才说宋云飞去大云山挖墓,而不是别人。”陆飖歌淡淡一笑,灯光下的一张脸柔美恬淡,“想娶我,总要拿出点诚意让我看见不是。”
沈正卿闻言,顿时两眼发直。
这,这是她能听的话吗?
沈正海叹了口气:“飖歌,与虎谋皮并非良策。”
陆飖歌反问:“可我们,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吗?
没有了,他们手里没权没兵还没钱,想要辅佐秦王登基,难于登天。
“陆飖歌,你是不是当我和大哥他们都是死人。”沈正河冷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送我走,把所有人都安排好, 留你一个人在京城单枪匹马, 承担所有的风险,甚至连你的婚事都可以拿来利用, 显得你很伟大?”
沈正海忙呵斥道:“三弟,怎么和小妹说话的”
“大哥,难道我说出了吗?”沈正河面如冷玉,轻轻嗤笑了一声。
“大云山的宝藏,她不和我们商议,就直接给了陈权。她想做什么?利用陈权,让他派人花钱花粮辛辛苦苦凿开那处宝藏,让后举双手给秦王?是陈权傻,还是宋云飞傻?或者,她当天下人都是傻子,能让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件事,单靠宋云飞一个人有什么用,宋云飞就是个莽夫,但是不代表他没脑子。倘若宋云飞那边一旦出现变故,我们该怎么办?我去扬州,你们都在京城,岂不是鞭长莫及?”
沈正海担忧地看向一旁的陆飖歌,见她低垂着头,既不辩解也不动,心里越发的酸涩。
飖歌还是个孩子,她能做到今日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三弟虽然说的是事实,可到底是重了些。
“飖歌,你三哥说话直了些,你别介意。”沈正海轻声道,“大哥和秦王都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多顾及你自己,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着。我们是你的兄长,也是你的亲人,大家本来就该风雨同舟,荣辱共济的。”
陆飖歌抬头,眼眶微红,面带愧色:“对不起,大哥,三哥,不是我瞒着你们,是,是我想让你们大家都好好的,我不想再失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