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北沉下脸去,“就算你这易容之术再像,假的就是假的,要是被人看穿,岂不是……”
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陆鹤北又放缓了语气:“我今日身子轻快许多,出去走走说不定就好了。”
偏殿和正殿的那一点距离,以他现在的身体走过去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陆鹤北这么说,陆飖歌也知道自己莽撞了。
她只能讪讪地一笑,低头认错:“我……我就是心疼哥你身子刚好。”
“没事,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陆鹤北抬手想摸摸妹妹的头,却发现现在的妹妹已经与他一般高,再也不是当初到他大腿的小丫头了。
走到寝室门口,陆鹤北好似想起什么一般,转回身看向眼巴巴看着自己站在屋子当中的陆飖歌。
“去洗洗脸,把这身衣服换下。”说着抬手虚点了一下,“我回来要还是看见你这个鬼样子,小心给你撵出宫去。”
说着,转身就走,头都不再回一下。
邓无为扶着皇上小碎步地走着,还不忘回头看看留在偏殿的公主。
公主哭了?
公主为什么抹泪?
邓无为回头,再回头,想证实自己有没有看错。
陆鹤北走了几步,见邓无为心不在焉,不悦道:“要不你回去,让小桌子小凳子来伺候朕。”
邓无为吓得一机灵,忙老老实实扶着皇上往正殿去。
犹豫了一刻,邓无为还是硬着头皮道:“皇上,奴才,奴才好似看见公主哭了。”
陆鹤北脚下一滞,就在邓无为以为他会回头的时候,陆鹤北又抬脚往前走去。
太后和庆王打了半天言语官事早就有些累了,在南阳的时候,她就很不喜欢和这个族叔打交道。
公公当年和庆王兄弟俩分家闹得很是难看,她嫁进陈家门婆婆就叮嘱她,说陈庆这个叔叔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要敬而远之。
沈氏是个侄媳妇,和这个叔叔平日里是连话都很少说
现在那个和她很少说话的叔叔,在这里罗里吧嗦说了半天,意思无非只有一个,他惦记侄孙,想见见他的亲侄孙。
“不是本宫不让你见皇上。”太后语调略沉,“是皇上这孩子孝心可嘉,非说我这身子好了是得祖宗庇佑,他要沐浴戒斋,焚香三日磕谢祖宗恩德。”
“这……”
庆王一听,连陈家的祖宗都搬出来了,他总不能说让皇上不要敬着祖宗,先见一见他这个叔祖吧。
敏郡王见父亲一时接不上话,忙道:“既然陛下在跪祖宗,要不我们兄弟也过去陪着皇上一起。”
皇上的祖宗也是他们兄弟的祖宗,大家一起跪祖宗,磕谢祖宗恩德总没什么错吧。
“我都跪几天了,二叔三叔你们怎么才来?”邓无为掀起帘子,陆鹤北一步迈了进来。
敏郡王和睿郡王立刻抬头看去,就看见皇上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在邓无为的搀扶下,抬步走了进来。
都说皇上病得很重,时日无多。
可眼前的皇上和当初刚进京的皇上看上去好似也没多大区别。
这样的皇上,怎么看也不像病得卧床不起之人。
庆王也在打着嘀咕,面上不闲,心里却把敏郡王给埋怨上了。
要不是他冒冒失失的得了消息,非要进宫,他何必来宫里受侄媳妇白眼。
“既然两位叔叔这么想跪祖宗,马上就是清明,朕刚好请了护国寺的高僧替先皇做法事,两位哥哥就替朕去东阳郡监管此事,顺便也让祖宗们看看叔祖和皇叔们的孝心。”
他就不信,庆王一家好不容易从南阳来家京城,还愿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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