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这人……”
沈正海长长叹了口气道,“你要说他多坏多没用,也不至于,就是小时候被我外祖父外祖母给宠坏了,有些游手好闲。”
陆飖歌刚好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给沈正海递过去一张借条:“连本带利欠了赌场五十万两银子,你说他这是游手好闲?”
“什么?”
沈正海大惊,慌忙去接陆飖歌递过来的欠条,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他舅舅钟老八欠大兴赌场三十万两银子。
“这不是三十万两吗?怎么又成五十万两了?”
不过三十万也不是他能想象的,要知道他家刚进京城的时候,全家身价加一起也没超过三万两。
就是现在,飖歌带着家里几个女眷开了铺子,皇上表弟又让他管着京城里的生意,要他家一次拿出十万两白银也并不容易!
三十万,要是母亲知道……
沈正河想都不敢想!
“利滚利到今日刚好五十万两,如果再过两日,就要还七八十万两了。不出五日,涨到百万两根本不是事。”
陆飖歌抬手在沈正海手中的拮据敲了敲,“三表哥你说你舅舅心得有多大,欠这么多银子不告诉你,还敢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去茶楼喝茶,跑去茶楼三楼踹门,谁给他的胆子?”
沈正海喃喃道:“不是我。”
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忙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他……他……他竟然这么大胆子。”
想多说两句,可他实在也张不开口。
舅舅这两年确实越来越过分了,开始只是小赌,输赢不过是几两十几两,他也没放在心上,帮着还了几次。
现在竟然敢欠几十万的债!
这可是赌场的利滚利,不是借三十万还三十万就行的。
陆飖歌可没给沈正河留名字:“不是你就是沈家,不然凭什么一个没钱没势的人在京城敢这么嚣张?”
沈正河张了张嘴,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没觉得奇怪吗?”
陆飖歌招呼晚照过来收拾碗碟,俩人坐到一旁的茶桌继续说话。
“皇上刚刚生病,消息还没泄露出去,你舅舅就欠了这么多银子。还有石家董家接连出事,冲着谁来的不言而喻吧?三表哥,这是京城,争的不是乡下的蝇头小利,稍有不慎就是全家的性命。”
陆飖歌的一席话让沈正河立刻清醒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欠条我已经拿钱赎回来了,不过舅舅是你舅舅,有些事情还是要你和二舅母商量商量,该如何。”
陆飖歌指了指沈正河手里的欠条,“这欠条表哥先拿回去,如果二舅母和三表哥心疼钟家舅舅,就把这欠条给他,这钱我还贴的起。如果你们狠得下心,想给钟家舅舅一个教训,让他永不敢犯,就不要管这件事,我自会让人去问钟家舅舅要钱。”
还,肯定是还不起,那必定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最好让他回到老家,再也不敢到京城来,也不敢再仗着沈家的名头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