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对不起您,也对不起陆家的列祖列宗,我的孩儿不能姓陆只能姓陈。孩儿还记得您教孩儿背的诗经。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我儿叫陈鹿行,皇后腹中的孩儿,不管是男是女,都叫陈鹿鸣。”
“爹,孩儿最多还有一年,就可以下去给您和娘磕头。到时候,您老打我骂我都可以,孩儿只求您能在九泉之下保佑妹妹,保佑陆行和陆鸣,保佑他们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幸福地活到老。”
陆飖歌在月华宫坐到下午,陆鹤北就在宫里写了半日的大字。
等陆飖歌在月华宫喝茶吃点心,陪着美人用了午膳,又小憩了会,才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回了养心殿。
见到陆飖歌进了养心殿,陆鹤北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累吗?”
陆鹤北指了指一旁的茶,“成公公刚沏的茶,要不要喝点。”
“不喝,不渴。”
陆飖歌坐到陆鹤北的身旁,顺手翻了翻批改完毕的奏折,皱眉说道,“你就不能歇一歇,养养身子?”
这么多奏折批改下来,劳心劳神,确实是不利于陆鹤北身子的调养。
陆鹤北揉了揉略微有些酸胀的手腕:“我不累,谢老大夫的药效果很好,我的身子比从前都轻快许多。”
“哥。”陆飖歌心疼地喊道,“那药……”
“那药挺好的。”
陆鹤北打断了陆飖歌的话,自嘲地笑笑,“此之蜜糖彼之砒霜,如果不是谢老大夫,哥哥可能就不能像今日这般陪着你好好说话了。”
陆飖歌不想再提这件事,生硬地转了话题:“哥,今日端午,你要不要去陪陪嫂子和行儿?”
“不用。”陆鹤北侧身,拿了自己今日写的字帖递给陆飖歌,“这字,你练过了也别扔了,以后等行儿大了给他,好歹这也算是他亲爹留下的墨宝。”
陆飖歌接过字帖,故意调侃道:“好,我一定好好练,一定把二哥的一笔好字给练会了。”
陆鹤北抬手在陆飖歌的额头一戳:“你呀,顽皮。”
陆鹤北的字算不得特别好,幼时陆远山忙碌管的不算严,陆鹤北练字习武不能兼顾,功课上他比大哥要弱上几分,就连字也没大哥的字写得好。
这些年,他也有勤加练习,只是身子骨不争气,手腕无力,写出来的字多少有些拖沓。
反而是陆飖歌,她有前世的记忆,又在青山书院待了几年。
她的字笔走龙蛇,铁划银钩,有一种女子所没有的大气磅礴。
陆鹤北不怕陆飖歌的字写得不好,却因为她写得太好而头疼,只能写了字帖,让陆飖歌每日练习,好方便批阅奏章。
陆飖歌练字也不过是照猫画虎,想练到和陆鹤北的字一模一样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字形字体得相似,特别是陆鹤北写字时候的一些小习惯,她得练熟。
现在,陆鹤北也会让陆飖歌待批奏章,也就是为了方便陆飖歌能将她的字体,慢慢地潜移默化地变成他的。
这过程可能要一段时间,好在陆鹤北不急,陆飖歌也不担心。
他们兄妹,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在这期间,陆飖歌会假扮成陆鹤北出现在大家面前。
如果一旦有人怀疑,起码陆鹤北还在,还能圆过去。
等陆鹤北真的挨不住,那时候相信也没人再敢怀疑坐在龙椅上的人不是真正的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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