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皇上和周将军在前殿说了什么。
两人说话的时候,就连成公公等人也被赶出了前殿,独留皇上和周将军在里面。
陆飖歌在后殿将剩下的奏折看完,还不见皇上回来,心中不由焦急。
等她派人去打探,却得知皇上竟然派人备膳,说是要和周将军畅饮。
这个时候备膳, 不中不晚,只有一个可能,周飏没用中食。
“陛下也喝酒了?”
陆飖歌微皱眉头,这不是陆鹤北的性格,他现在对自己的身体很是小心,别说喝酒, 就连茶都不喝。
他只想保着自己的身子, 能多护他们几个一日是一日。
现在,二哥竟然要和周将军喝酒,有什么喜事吗?值得他这么高兴?
“周将军说陛下不宜饮酒,不如以茶代酒,被陛下拒了,陛下说……”
来回话的小桌子小心翼翼地窥了一眼公主的神情,才继续说道,“陛下说,今日高兴当浮以大白。”
高兴?
为何高兴?
陆飖歌想不出皇上为何而高兴,难道说是庆王府谋反的事情有了实证?或者说,周飏又送来了什么更好的消息?
也许,皇兄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想喝酒而已。
罢了,罢了。
陆飖歌想到皇上的身体, 又想到他一个人数着日子等死, 那种滋味并不是寻常人可以受得了的。
既然二哥想喝酒, 那就让他喝吧,难得他有兴致, 难得有人陪……
人总不能因为畏死, 而什么都不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日,周飏在宫中和皇上喝酒到乌金坠落。
等到宫中要上锁,周飏才迈着略微有些踉跄的步子离开太极殿,出了宫。
皇上这次只饮了一杯酒,却让他的咳嗽又加重了几分。
七月十五中元节前一日,庆王府睿郡王意图造反被抓。
庆王府二百三十二口,男子斩立决,女眷和四岁以下孩童全部流放南蛮。
南蛮多山林,林中野兽、毒虫、瘴气更是随处可见。
除了当地人,外地人因当地多雨多雾,易受风邪侵袭,很容易生病,更不要说这一群妇孺。
庆王府的人还没到南蛮,听说路上就死了好几十人,其中,庆王的几个幼孙更是一个没存。
只余下十几个女眷,跌跌撞撞勉强到了南蛮。
至于她们能不能在南蛮顺利地活下去, 那就要看自身的运道和天意了。
有人说当今圣上心狠手辣,连唯一的皇亲都不放过。
都说庆王府的睿郡王造反, 可睿郡王到底有没有造反谁也不知道。
说不定,这是皇上排除异己才故意为之,只可惜庆王和他的那些儿孙们,原本以为进京是享受荣华富贵的,却未料庆王的亲兄弟一死,竟然成了侄子的刀下冤魂。
也有人说当今圣上英明果断,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亲皇叔又能如何,只要敢窥视大商江山,就要让他死无全尸。
何况自新皇上任以来,大商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乃是圣君之兆,何来的蛮横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