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城内地域辽阔,进了内城后果然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茶楼酒肆鳞次栉比,高低错落,飞檐斗拱,尽显富丽之态。
“金公子好。”
“金公子今日怎么有兴致上街了?”
“金兄,永芳阁新出了一首曲子,改日有机会一起去听啊。”
“快给公子把路让开,别挡着了。”
……
外面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车内,先前被金絮一搅扰,两人间的古怪气氛消散了大半儿。
言韫看她眉眼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轻道:“你不必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以前如何,往后还是如何。”
他点破此事,是遵从本心,亦不想她再用那些逻辑来考虑衡量他所言所行,长此以往的话,他或许真的会气竭。
素娆默默的点头,默默地移开视线。
又默默的想了很久。
一个不尊礼教,不守规矩,不安于室的女子,绝不会是世家公子的首选。
言韫当最清楚这点才是。
为什么还会……
喜欢她?
素娆正琢磨着,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金絮的声音:“到了,快下车吧。”
“走吧。”
言韫推门而出,下了马车,等素娆弯腰出来时,他正站在车侧,一如往常般朝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瓷白如玉。
精致的宛如细心雕刻过一般。
素娆以往只当他是出于礼仪,可如今想来,尊贵如言世子,以他的脾性,又哪里是会为了这些而勉强自己的。
真是猪脑子。
除过竹宴和栖迟对这幕早习以为常外,金絮还是第一次看到言大公子亲自服侍别人,当下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那被服侍者目光凝重的默了半响后,面上笑意化开:“我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脚,就不劳烦公子费心了。”
说着,她径直扶着车辕跳了下来。
虽说这话给出了一个解释,好叫其他人不觉有异,受伤了嘛,扶一把伤患很正常。
可这说法瞒得过别人,哪里哄得了金絮?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两人,总觉得他们和上次见面前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他俩怎么回事?”
金絮凑到竹宴身边问道。
至于站在一旁的栖迟直接被他忽略。
止墨院里这些人在他看来也就竹宴和摇欢比较有意思些,其他人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刻板的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着实无趣。
“就是公子你看到的这么回事。”
他们家祖宗好像碰壁了。
竹宴心里忧愁自然也生不出同他玩笑打趣的心思,再看旁边这人兴致勃勃,一副要刨根究底的模样,他连忙道:“听属下一句劝,这时候您最好别乱说话,否则……”
容易殃及池鱼啊。
“有这么严重?”
金絮挑眉。
竹宴郑重的点点头,一本正经道:“相信我,比这个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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