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齐大人咱们清查时也查过,身家还算清白,除了收礼外,倒是没犯过其他糊涂官司,九年前宁兰峡决堤时,他刚从权知云州军州事经前任州牧举荐任领云州牧,按理来说,这官司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
关于齐家的消息,竹宴知道的更为清楚,所以听到这个吩咐有些糊涂。
素娆裹着披风坐
在窗前的书案后,闻言手指轻轻拨弄着青玉镇尺,许久不言。
竹宴没有打扰她的思索。
过了几息,她问道:「你说前任州牧举荐他出任云州州牧?这两人什么关系?」
「师生。」
竹宴答得很快,「齐湘入仕后一直由其教导,后来他外放为官,在云州呆了两年,齐湘因出身寒微不得世家待见,屡屡受挫,后遇到个合适的机会便自请外放去了云州。」
「从一个小官做到了权知事,后来在薛静荣卸任后,便举荐他任州牧。」
「修筑堤坝的时候,在任云州牧的是薛静荣?」
「是。」
「宁兰峡大坝完工后,他便告老还乡了。」
素娆听完,蹙眉道:「这时机选的也太巧。」
「不管怎么说,先去查查这些刺客和齐湘的关系,他们出现的诡异,又有私造的强弩,和私矿案那些外邦人脱不了干系。」
「眼下在查旧案的当口,他们又跳出来刺杀钦使,必是受人指使,只要传了信,短时间总还有迹象可循,朝这个方向查!」
竹宴知道她做事想来有主意,便不再多说,抱拳应了声是。
素娆沉默了下又道:「再查查这位薛静荣老大人,宁兰峡大坝是在他任上修的,说不定能查出什么。」
「属下遵命。」
竹宴把她吩咐的事记下,小心的觑了一眼,见她没有事要说,便略略抬起头,「姑娘的身子怎么样了?这几日调养可有作用?」
「你这话要是被崔神医听到,他定要与你没完。」
素娆掀唇笑了笑,「放心吧,神医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除了损耗的内力依旧无法弥补以及那犹如针刺般的疼痛外,她的经脉在运转内息时,明显更为凝实和流畅。
「那就好。」
竹宴总算放下心来,对她拱手道:「那姑娘早些歇息,属下就先告退了。」
「去吧。」
素娆目送他离去,带上房门,起身准备再点亮两根蜡烛,好好揣摩下卷宗。
结果刚绕过书案。
院内传来道戏谑的笑声,「听话的病人才是好病人,说了你该多休息,不能过度劳累,你怎的和世子爷一样不懂事?」
这声音,是崔珩?
素娆循声走到窗边,四下瞧了瞧,没见到人影,这时候屋顶上传来动静,「我在这儿!」
她抬头望去。
就见崔珩披着他狐狸毛制成的云锦大氅,屈膝坐在房梁上,一手把着酒壶,一手撑在身后,仰头畅饮。
末了,他微微侧首朝她看来。
眼波流转,甚是风流。
还不等素娆说话,崔珩便替自己辩解道:「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这寒夜烈酒,独有风趣,我就躺在这儿吹会风,结果被迫听了一耳朵闲话!」
「这总不能怪我!」(记住本站网址:<a href="https://www.zeyuxuan.cc/">www.zeyuxuan.c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