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色各异。
唯有言韫朝着素娆瞥了眼,眼底笑意深深。
有时候,以退为进方是上策。
她拿捏人心的手段和她的验尸术一样出色。
素娆感受到那视线,无声的朝他眨眨眼,然后两人视线各自错开,重新落在韩生身上,素娆道:“你不是要杀了他吗?动手吧!”
“韩生,你远比我想象的更蠢。”
韩生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她,像是要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出个窟窿来。
他咬牙道:“臭丫头,你不要逼我。”
“逼你又怎么样?你敢杀了他吗?”
素娆惬意悠闲的抖了下袖子,边整理边随意说道:“你不敢的,韩生!”
“即便今日没能救出他,靖阳侯心中有怨,和言氏起了龃龉,但真正要了他儿子性命的,不是我,更不是世子,而是你啊。”
“你死了倒是轻松。”
“盛京城里能翻云覆雨的人就那么多,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那孩子不仅是钟离氏的独苗,还是长公主的儿子,身上流着皇家的血,届时你死了,那他们的怒火谁来承担?”
“总不会是世子吧?”
众人默然,当然不会!
且不说言家在整个大雍的地位,就说陛下对世子爷的宠信,那绝非其他人能够撼动和影响。
毕竟‘帝王掌珠’不是白叫的。
韩生心头发寒,攥着铁链的手捏的骨节青白,他看着对面那双含讥带诮的眼,一如在地牢时那样,明亮的能灼穿人心。
好似任何的算计在她面前都会变成一场笑话。
“素娆!”
他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名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你视人心为玩物,肆意的摆弄算计,如看好戏,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报应在自己身上吗?”
铁链哐啷作响。
声声砸人。
但韩生绞着小南脖颈的链子却逐渐松弛下来,哪怕是在盛怒中,他也不敢真的下死手,诚如素娆所言,在他心中,有比保住这条性命和自由更要紧的东西。
她知道。
但他却不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
所以这场博弈,他输了,一败涂地。
想他残骨手纵横武林数十载,何曾这样狼狈的输过,还是不止一次输给同一个人,他腹部的那道伤,他的脱口而出的秘密,他无从掩藏的真心……
他恨啊!
所以吐出的每个字都怨毒得像是诅咒。
闻言,言韫和崔翊他们不约而同的蹙紧了眉,其他不知情的人则好奇的打量着素娆,暗自猜测她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一个满身杀意的刽子手喊出这样的话来。
素娆愣了愣。
实际上同样的话韩生早就说过,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却真正的像根绵密的针扎进心底,让她忍不住刺疼,轻轻一颤。
她这人越是难受,面上就越是不动声色。
笑意更深。
“你放心好了,绝不会有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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