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身往外走。
“还不好意思了,难得啊,看来我要早点见见这丫头,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姑娘,能让我们阿韫神魂颠倒。”
“不可。”
言韫脚步顿止,回身望着老太爷,语气凝重:“祖父,言家的人暂时不宜与她过多接触。”
他特意瞒下他和泠泠的关系,抹去了外面的痕迹。
甚至在回程路上放任陆珩等人的行径,就是为了模糊盛京的视线,太早暴露这些,会让后面的事情很难办。
他深知家中这几位长辈的脾性,怕的就是这样,所以才一概瞒下,可不想在这当口出什么问题。
老太爷经他这么一说,想到这几日朝中动静,大概明白了什么,“既如此谨慎,你还把竹宴派去她身边?”
宫中传回消息,阿韫出入只带了栖迟。
看到这朵芍药后,他就知道了原委。
“我已向陛下禀明,盛京城中有人忤逆抗旨,害死素大人,追杀于她,我怕再生变故,遂暂时命竹宴随行保护,不日便会有人替他的位置。”
言韫这样一说,老太爷彻底放下心来,笑叹道:“你一贯思虑周密,看样子,宫中定下来了?”
“嗯。”
“好吧,那我知道了,不过你别让我老头子等太久,否则的话,坏了你的计划就不好了。”
老太爷临了不忘威胁,言韫抿唇未语,正欲走,突然又退了回来,眸中闪烁着某种幽光,“祖父,你深夜等候,早先就得了风声么。”
老太爷面上笑意一僵。
“这,这怎么可能,你按住了暗堂和影卫那边,我连打听南境的事,都是从盛京调派的人手。”
“是么?”
言韫不为所动,既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幽幽的望着他。
看那架势,要是不得到个满意的答案,今夜是别想好睡了,老太爷好容易卸下了心里的高悬已久的石头,能酣睡一场,哪里肯同他耗着。
“这,这不是崔家那小家伙给了我一幅画吗……”
他说着有些心虚。
毕竟刚才威逼利诱,做的可是彻底,别看这个孙儿性子清冷寡淡,真计较起来,他还嫌麻烦呢。
所以老太爷毫不犹豫的就将崔翊给卖了。
“画呢?”
言韫问。
老太爷惊了,连忙道:“画我是不可能给你的,你赶紧走,祖父年纪大了,熬不住,得睡了。”
他说着就朝内室走去,还不忘朝外吩咐:“长安,进来熄灯,再把安神香点上……”
“老奴知道了。”
屋内被推开,老管事走进来,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含笑对言韫道:“世子莫怪,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喜欢操心儿女事。”
“安叔去陪祖父吧,我这就回去了。”
言韫倒是没再多作纠缠,直接出了贤安堂。
一幅画……
他想起了崔翊用他手下情报网送过东西,他避嫌未截留,原封不动的送回了盛京……
那时候就准备看这场好戏了吗?
既如此,他也有一份大礼……
“栖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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