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兄一共收藏了四张名画,皆是那位英年早逝,有着画圣之名的张子清的作品。”
“张子清一画千金难求,他才多少俸禄,竟有四张?”
顾城提出的自己的疑问,几个老友对视了眼,一人默然道:“将军有所不知,那张子清早年落魄,靠卖画为生,但始终无人问津,葬母的银子还是徐老兄看他可怜给的,这画就是那时候收的。”
“后来徐老兄一副《春江月宴图》机缘巧合下得了贵人的眼,这才声名鹊起,可惜天妒英才,没多久他就过世了。”
“他早些年的画作因此被抬成了天价,许多人出钱想要买,徐老兄都拒绝了。”
“甚至为了保存这几卷画作,他还特意与南洋那边的商人买了个不惧火烧的木箱,据说是海松木做的,天下难寻,当时还让我羡慕了许久。”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许多,都是和徐谌有关的旧事,比如他喜欢谁的画,最爱去哪家画坊,还有他前些日子看上了白石坊的《寒山栖月图》,可惜囊中羞涩买不起。
还特意嘱咐店家给他留着。
等他筹钱来买。
白石坊的掌柜正好在,听了这话就摇头叹道:“草民当时等了好些日子,徐老都没来,后来正好遇到一个出手阔绰的买家,指名要买这幅画。”
“我说这幅画有人定了,他问是谁,我便将徐老抬出来,谁想他笑了下说徐老是他恩师,这画买了正是要送给他的。”
“我一想这不是正好吗?就把画卖给他了。”
“徐老的学生?”
素娆和顾城交换了个眼神,好奇道:“掌柜的可知道买家是谁?”
“不知道,我只记得他穿的是太学的学子服。”
“那倘若让你去认,你还能认得出来吗?”
素娆问完,掌柜的犹豫了下,随后坚定的点头,“站在草民面前的话,肯定认得出来。”
做生意的人迎来送往,记性还是不差的。
尤其是那副《寒山栖月图》颇受关注,他对这位买家可谓是记忆犹新。
“好。”
素娆一句敲定,“那我带你入太学,你仔细辨认一番,看看究竟是谁买走了这幅画。”
“草民遵命。”
掌柜的答应得很干脆,素娆把其他人送走后,便领着他去太学找人。
路上顾城面色有些凝重,“那个装着藏画的海松木箱子不见了,或许凶手是为财杀人,这样一来的话,必是熟人无疑。”
“为财还是报仇,须得查清楚再作定论。”
那箱子不知所踪,这幅要送给徐谌的画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徐谌死前曾与人对饮,或许与此有关。
一行人到了太学。
有素娆的令牌在,无人敢拦,他们顺利将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令人意外的是,没找到买画的人。
“你确定没有?”
素娆蹙眉问道。
掌柜认真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公子不在其中。”
她看向太学仆射,“所有学生都见过了吗?”
“在太学学舍里的都见过了,倒是还有几个学生在外未归……”
仆射这么一提,素娆突然想起一人,那日在朱雀门外拦路的有个领头学生,好像叫李程,这次过来没有见到。
“李程呢?”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