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送进洗砚台……
洗砚台那位和言鹤卿不同,手段酷烈,花样百出,韩生能否熬得住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那韩生……”
死士刚开口,就听到苻郝林咬牙切齿道:“韩生必须死。”
“我们的眼线渗透进去了吗?”
“差不多了。”
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苻郝林道:“传信给他,等半月小筑办丧的时候,言韫作为未婚夫,必然会出席,到时候府中戒备会松散些,务必让他掘地三尺的探查清楚,看看人藏在哪儿。”
“是。”
“王府周围监视的人也不能松懈,言鹤卿此人心思深沉,也有可能不在王府,让他们盯紧些。”
“属下遵命。”
“去吧。”
他看到窗外有人影晃动,抬手挥了下,死士退出,一人走了进来,揖手道:“父亲。”
“都听见了?”
苻弦点头,“嗯,听见了。”
看到他欲言又止,苻郝林道:“有什么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苻弦犹豫再三,郑重道:“父亲,此举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你指哪个?”
“杀韩生。”
苻弦小心的观察着自己父亲的脸色,见他稍有不虞,忙道:“儿只是觉得,这么久了韩生都没供出苻氏,说明他还是忠于您的,您这样做,能一击毙命最好,不能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晚了!先前已经派出了几波杀手,一直没得手,他恐怕早已对我们心生怨怼。”
“不会的,他一直对您很是亲厚……”
苻郝林打断他的话,正色道:“他待我亲厚是念在与你祖父的旧情,或许早些年他还有些真心在,但随着苻氏落在他掌中,感受到了权势的好处,他那点真心也就没有了。”
“你说他忠于我,我明里暗里敲打过他多少次该还权给我,他充耳不闻,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暗中筹谋,联合族老施压,他哪里肯放手!”
“即便我当了家主,这些年他还是要过问族中事,更有甚者当众人的面儿对我呵斥训诫,我堂堂一族之长,何以受他一个外人钳制?”
到最后关头,苻郝林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怨念,戳着心口质问自己儿子,“我姓苻,他姓韩,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家族,他一个江湖草莽能得苻氏看重,委以重任,得我叫一声‘义父’就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处处限制我。”
“要不是看他一身武功还有用,你以为我能容他?”
苻弦被他这番话震住,良久后才喃喃道:“父亲,可他对你言听计从,少有违逆,儿子觉得……”
“别再说了!”
苻郝林怒喝道:“你怎么也学了老七那套,原以为你是个顾大局的,没想到这般妇人之仁,要不是他失手被俘,致我屠刀悬颈,我如今……哼!”
他拂袖转身,背对着苻弦。
“此事不用你管,你安心替老七准备婚事,别丢了我苻氏的脸面。”
苻弦知道此事再无转圜余地,心中暗叹了口气。
于此同时,一道不起眼的面孔混在人群中,从东城门进了京,夜色微凉,灯影重重。
她三两下就消失在长街中。
天爷啊,终于把这部分写完了,要整理的线索太多了,写得我都有点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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