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
祈斯的大手正被一只柔软、白皙如玉的手抓着,一边仔细的给伤口做清理。
自己的事,祈斯都很少在意。
从小生长的环境,让他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样撒娇,更不能轻易的露出自己的情绪。
所以即使是受伤了,也只能躲起来独自舔伤口。
时间长了,祈斯就忘记怎么示弱,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以前他很难想像得到,那个只会向他撒泼,不断想逃离的沈烟,会有这么温柔一面。
沈烟的包扎很专业,看上去像是处理过这样的伤口几百遍一样。
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祈斯眸色微深。
如果不是经常受伤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包扎技术。
“好了,暂时不要碰水。”
沈烟打了一个结,松开了手。
祈斯抬起手,盯着处理得很好的包扎。
见祈斯盯着反复看,问:“怎么了?”
祈斯收起手,幽邃的眼里倒映着沈烟的身影:“经常受伤?”
沈烟微微一顿,“拍戏需要学习的小手段而已。”
她知道是自己处理伤口和包扎的动作,让他产生了些疑惑。
祈斯不疑有他,赞道:“包得很好。”
沈烟笑了,站起身收拾桌边的狼藉。
抬头往窗外看,外边已经一片漆黑。
祈斯坐在那里微眯着眼,注视着她,似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祈先生今天做的这些事……也很危险,以后不要再做了,”沈烟合上医药箱,看向祈斯。
祈斯的目光稍微挪开了些,他平静的开口:“我记得你刚拿驾照并没多久。”
而她的车技,比老手还要娴熟。
就是那些开了近十年的赛车手也未必能和她比肩同行。
所以,她这是天赋异禀还是她一直在背地里偷练。
从她来到他的身边生活的那一年,他并没有见到她出色的表现。
以前的沈烟是任性的,不顾他人想法。
现在的沈烟,变化巨大。
“我天赋好不行吗?”沈烟眨了眨眼,带着点俏皮的反问。
祈斯看着她,此时显得有些愣,“可以。”
“以前我没发现,自从学了车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有这么厉害的天赋!”沈烟说这话时,脸上是笑着的,但她的眼神却有些暗淡。
天赋好,于她而言并非是件好事。
这些东西时刻提醒她与众不同。
基因太强大,会被拖进黑暗,永无翻身之日。
沈烟暗自深吸了口气,转开了身。
祈斯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后。
察觉身后有道热源靠近,沈烟倏地回头,“祈先生?”
“该用晚餐了。”
祈斯并没再问其他。
这让沈烟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她有些担心自己不是真正沈烟的事暴露在祈斯面前,刚开始的时候,她并不在意这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卑鄙的想要永远隐藏自己已取代原主的真相。
在祈斯的照顾下,她无法保证有一天祈斯问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沈烟时,还能说着谎话。
身边人的沉默让走在前一步的祈斯微蹙了下眉,在反醒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或是态度让她不舒服了。
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很安静。
沈烟吃了几口就看一眼祈斯。
祈斯索性停下了动作,看着她:“有话要说?”
“呃?”
沈烟眨眼。
“你一直在看我。”
沈烟脸上有些微热,“那个……祈先生长得帅,下饭。”
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