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赵壮实卷了铺盖,在小学里守夜。
两个来爬窗户的汉子一脚窗里一脚窗外,六目相对。
在赵壮实放了一松花江的水的情况下,俩汉子成功脱逃。
第二天,晚。
来翻墙的汉子数量变成了八个。
但赵壮实也找来了昔日跟着他混的李二墩和王三柱,仨人披星戴月, 拎着擀面杖把那八个人追出去二里地。
第三天,晚。
没人来。
赵壮实寂寞的对着月亮吹了俩小时口哨。
后被张家嫂子骂了一顿,不敢继续扰民。
第四天。
赵壮实那个嫁到九里大队去的堂妹回娘家了。
“小翠啊,你说你这会儿来是干啥?”赵寡妇在厨房里忙活着,看看小侄女,到底狠下心来, 给她掰了一半白面馒头。
她好大儿接了个好活,一天能挣四个白面馒头呢。来的又是她从小带大的小侄女, 赵寡妇自己不吃也舍得给她。
说起赵家, 也真是多灾多难。
赵寡妇男人死得早,小叔子则是媳妇没得早。
赵翠花小时候几乎就是赵寡妇拉扯大的,牙牙学语的时候见了她就喊娘。
从赵翠花十四那年起,赵寡妇就开始搜罗布头棉花,一直攒到她出嫁,给陪了一床厚实的新棉被。
“哎呦,娘你这是干啥,你留着自个儿吃。”
赵翠花原本顺手接了过来,定睛一瞧是白面的,赶紧又把半块馒头放回到碗里去,她说着便转身, 顺手把装馒头的碗放进碗柜,在上边扣了个海碗,免得让耗子糟蹋了。
她做完这些才转身,接过赵寡妇手里的活儿说:“这不是前些日子王婶他们去了我婆家那号召孩子上学么,你们那小知青说话说漏嘴了,现在我婆家那边都传咱的小学多好多好……”
赵寡妇:“……?”
说漏嘴?
林念禾说漏嘴?
那丫头一万个心眼子她能说漏嘴?
赵翠花洗着碗,没注意到赵寡妇的表情,自顾自的说:“这不,他们就想瞅瞅是不是学校真像传得那么好,前两天让几个小子过来看,让我哥给拦回去了。”
“这不,我寻思着正好回来看看你和我哥,就跟他们说我回来瞧瞧。”
赵翠花说完,回头朝赵寡妇憨憨一笑,眼眶红了:“娘,我都想你了。”
“哎呦,我的闺女呦。”
赵寡妇的心倏地软乎下来,抱住赵翠花的肩膀,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似的拍着她的背:“娘也想你啊。”
出嫁的闺女,离得再近也比不上在家的时候。
赵壮实补好觉搓着眼屎出来,正瞧见他娘和小妹抱着哭呢。
“咋了翠儿?那瘪犊子气你了?”
赵壮实一秒判定真相,操起菜刀就往外走:“别害怕嗷,哥这就干他去!”
“哎,哥!”赵翠花的眼泪瞬间止住,扑过去拽住了赵壮实的胳膊,“干啥呢?别去!”
赵寡妇抹着眼泪, 急得去抢赵壮实手里的菜刀:“就是, 扬子好着呢,你把刀放下!”
赵壮实看看亲娘,再看看妹子,问:“那你俩嚎啥呢?”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