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书铺——
老掌柜看着一千册书，忍不住抬头看了云汐与凌恒一眼，自然也注意到二人眼下难以掩藏的青黑与疲惫。
“想必为了赶这第四期，是熬了夜吧？”老掌柜想在想，要怎么做。
“老掌柜是不想卖了吗？”云汐笑，她双眼泛着光，可一点也不像是疲惫的模样。
“这到不是，昨天可有人去寻你？”老掌柜急忙摇头。
虽说书院那边有收购的意思，不代表要与这二人闹僵了关系，毕竟这二人还是闲三爷的贵客。
“有，”云汐点头。
“那是后城书院的总管事，”老掌柜介绍道。
介绍完，老掌柜就等着二人吃惊后悔的样子，然而……
“哦，”云汐的反应淡淡的，道：“他没说什么事，大概不重要吧。”
老掌柜这下是被云汐的冷淡反应惊到了，她是怎么办到见到一个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很在厉害的大人物却能处变不惊的？
老掌柜偷偷打量了云汐一眼, 清楚知道, 云汐是真的从容淡然。
“你可是猜到他的身份？也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老掌柜神思不属, 故做漫不经心的问。
云汐点头：“是。”
老掌柜再次吃惊了，下巴险些惊掉在地上：“你……难道不知如果《杂志》与后城书院联系在一起，对你的益处吗？”
“我有私心，”云汐还是用这一句话堵回去。
这话她说过，此时她再说，也不突兀。
老掌柜沉默了：“三爷是挺照顾你们的，而你们也念恩情。”
如果云汐真把《杂志》交给闲举人打理，这对闲举人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大的功劳，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会因为这个而拔高。
“恩？哪里来的恩？”云汐笑问。
老掌柜道：“三爷是书院山长的三儿子，是举人，他愿意与你两个白身相交，便是放低了身段，难道不是恩？”
心气蹭的就上来了！
可她在对上老掌柜的视线，发现老掌柜是用学生求知题目答案般的纯粹眼神在问时，她的火便熄了，成了燃烧过后说不出落寞的灰烬，还被风吹着在空中打了个转儿。
因为老掌柜的认知，才是这个封建社会的正常的认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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