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也不废话,故技重施,用手一指其中一人,手中酒坛顺势扔向另一人。
被指之人面露惊恐,睁大眼四处打量,最终还是闷哼一声后倒地不起。
余下两人并未慌乱,眼见距离拉近,已经顾不得许多,举刀便砍。
其中一人刀势被飞来的酒坛阻挡,直接一刀劈碎,不过还是因此被拖慢了步伐。
另一人没有阻碍,此刻已经冲至近前,直接向前递出一刀。
王柄权再次伸手一指,面前黑衣男子见状眼中露出果决,刀势不减,势要拼个鱼死网破。
王柄权嘴角带笑,捧着“嘭”地一声巨响,一阵火光闪过,一往无前的刀势止在原地,刀客难以置信地看向胸前正噗噗冒血的伤口,满怀不甘地倒了下去。
王柄权吹去枪口烟雾,淡淡说了句:
“小子,时代变了。”
这火铳是刘卢明当初送的那把,虽然上弹速度慢了些,但胜在出其不意。
仅剩的一名黑衣人此刻双眼通红,咬牙切齿说出四个字:
“卑鄙无耻!”
“无耻?哈哈哈……”王柄权被逗笑了,“说起无耻,我比得过以暗器和用毒著称的唐门?这话若是被你们掌门听了去,不得把你皮扒了?”
黑衣人眼中血色渐浓,刚刚被火铳打死那个,名叫唐赞,是宗内某位嫡系的表亲。
如今唐赞一死,若是自己还完不成任务,恐怕下场和扒皮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一下。
想到这,黑衣人也发了狠,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藏在舌下的毒囊,立时一股热气自丹田涌出,继而弥漫自身,随后男子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起来。
世人只知唐门用毒伤人,却不知他们还会以毒催功,虽然这会留下极重的后遗症,但在与人对敌命悬一线之际,这一招往往能起到出奇制胜的目的。
黑衣人气机深沉,通红的皮肤上隐隐有白色蒸汽冒出,他目光阴森道:
“将我逼到如此境地,我要手撕了你。”
说罢便丢下手中利刃,双手紧握,骨结啪啪作响,一副要将王柄权生吞活剥的模样。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巨力从他头顶传来,这名黑衣人本想抵抗,但仅支撑了一瞬就跪倒在地,再之后便是整个上半身匍匐,最后就连整个脸也被重重埋在土里。
黑衣人嘴里发出怒吼,双手撑地想要起身,但一只脚正死死踩着他的头,任他如何努力都起不了身。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甚至都没看清是什么人出手……出脚的。
王柄权来到作“狗吃屎”姿态的黑衣人身旁,笑道:
“不是要撕了我吗?来呀!”
“师兄,留不留?”
凭一脚之力就将黑衣人制服的朴问问到。
“斩草除根,他们说的。”
“哦。”
朴问也不废话,直接一下踩断脚下人的脖子。
做完这些,王柄权看向早就被打斗声惊醒的老儒生祖孙俩。
两人刚才碍于打斗激烈,没敢往这边靠近,一直战战兢兢躲在里屋。
王柄权笑着擦了擦被溅到脸上的血迹,朝二人走去。
姜秀成一开始有些害怕满脸血迹的王柄权,但想到对方刚刚杀的是什么人后,脸上的恐惧也随之变成了坚毅。
“谢过王小友救命之恩。”
老儒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帮黑衣人为何而来。
王柄权依旧跟平时一样,没个正行,“你还是叫我王小子吧,小友啥的听着就别扭。”
老儒生面色略微一松,依旧带着些局促道:
“这事本与你无关,现在将你连累进来了,老夫实在是……”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也不光是为了伱,主要还是为了我这位兄弟。”
说着他指向了一旁已经康复的朴问,后者也不知他卖的什么药,只是咧嘴笑笑。
只听王柄权继续说到:
“我这位兄弟最是嫉恶如仇,也最是记恩,当日你救他一条命,今日他救你们爷孙两命,也算合情合理。
刚才别看我打得欢,其实都是他在暗处放冷箭,你们要谢就谢他好了。”
老儒生闻言立马了然,朝朴问深深一拜。
“谢侠士救命之恩。”
姜秀成也有样学样。
朴问脸皮一向厚,也不推脱,直接乐呵呵地接受了。
老儒生道完谢,面色再度犹豫起来,过了一会,终于开口:
“事已至此,老夫也就实话实说了,当年秀儿死得蹊跷,官府碍于唐门威名,不敢管,我就托了一位朋友暗中调查。
查到最后,终于查出一些眉目。
唐门中有一个叫唐枫的外门弟子,出了名的好色成性,后来被唐门宗主的女儿看中,做了上门女婿,身份也从外门进入到内门。
虽然成了亲,但这唐枫依旧改不了拈花惹草的毛病,不时勾搭宗内女弟子就算了,甚至还经常祸害百姓家的姑娘。
因为他精通药理,所以行事前会给闺房中下上迷药,导致那些姑娘根本记不得发生了什么,秀儿也是因此才……”
老人说到此红了眼眶,一旁的姜秀成也是满眼血丝。
“那唐枫的妻子也不是善茬,每次遇到自家夫君偷腥,就会拿女子撒气,若是那女子怀了身孕,就连孩子也不放过……”
老儒生说到此处,看向了一旁的姜秀成,后者眼中满是愤怒,双手紧紧攥起,指甲近乎抠进了肉里。
王柄权见状内心叹了口气,说来说去,最无辜的还要属姜老头一家。
“事已至此,老夫这一把骨头死了就死了,还望两位少侠能带走秀成,别让他再在这里受这份苦了。”
老儒生说完就要跪地磕头,王柄权见状连忙阻止。
“老姜头,你这么大年纪跪我,我可是要折寿的,你尽管放心,秀成的命我会救,你的命我也会救,没命的另有其人。”
“那可使不得,唐门势大,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老儒生见王柄权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也是慌了神,他虽然满腹经纶,可在生死攸关之际,与平常老人并无太大区别。
王柄权凌然一笑,“就算他们肯罢休,也要问过我兄弟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说罢便拍了拍朴问的肩膀,后者先是一懵,“啊?”随即马上正色道:“对!”
“……”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这俩犊子明显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找他们晦气去!”
“走!”
……(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泽雨轩:<a href="https://www.zeyuxuan.cc/">www.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