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方,王柄权扛着两着肥羊从天而降,那两只羊显然是生平第一次上天,不仅拉了一路,还滋了王柄权一身尿,此刻哆哆嗦嗦两眼发呆。
卖羊的本想帮忙剥洗干净,被他给拒绝了,对这帮数月不食肉味的士卒来说,除了羊屎其它部位都能吃,皮毛还可以用来御寒,便费了些力给扛回来了。
就是可惜了这身衣裳,单论价值,十头肥羊也换不来。
走进军营,四周寂静得有些不对劲,连个值夜的都没有,王柄权隐隐感觉要有事发生,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亮起火光,有人大喊道:
“来人啊,有刺客,严将军被刺杀了。”
话音刚落,四周帐篷亮起了灯火,一些手脚麻利的,已经光着脚往外跑了,就在众人涌向中心地带时,却有一个身影反其道而行,从阴暗处急急往外围逃去。
王柄权当即明白过来,手上发力,直接将一只肥羊甩了出去。
“哎呦!”
那人被羊砸了个结实,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一时动弹不得,其余人闻声凑上前,刀剑林立,立时将其五花大绑。
王柄权快步上前道:
“是谁派你来的?”
对方闭口不言。
这时一个兵丁着急忙慌跑过来,等看清刺客样貌,一屁股蹲坐在地,刚刚就是他将值夜任务交给了对方。
一时半会问不出线索,王柄权便要回身查看严广的情况,余光瞥见刺客腮帮子鼓起,他脸色一变,瞬间上前捏住对方的嘴,可还是晚了一步。
那人嘴角渗出白沫,紧接着两眼一翻,没了呼吸。
竹深闻讯赶到,见到这情景也是猜到了大概,询问道:
“赵兄,对方有没有供出主使?”
王柄权摇摇头,“服毒太快,没能拦下,不过已经不需要他招供了。”
言罢,双手一扯,将对方裤子扒掉,周围人见状皆倒吸一口凉气。
“是太监?”
“严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快不行了。”
当王柄权来到主帅营时,严广浑身是血呆坐在原地,晚饭期间还生龙活虎的中年人此刻胸口插着一支匕首,已经停止了呼吸。
死的确实是严将军,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将军头衔的伙头兵,一生虽未上阵杀敌,但仍无愧严家世代忠良。
三日后,葬礼草草举行,战局瞬息万变,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严广用来哀悼尽孝,在沙场上多杀几个人,便是对老爹最好的慰藉。
“严将军,凭你的资历,完全可以躲在兵部享清福,为何要到前线来拼命?”山坡上,王柄权望着墓碑问道。
严广将酒水洒在地面上,抬眼望向夕阳,轻声道:
“为了无愧严家列祖列宗,为了护百姓一时安宁。”
“想不想报仇?”
严广看向对方,先是点头,而后摇头:
“王朝有律,将领无宣不得进京,否则一律按谋逆论处,如今魏晋唐把持朝政,他是不会让我进京的。”
“不是你去,而是我去。”王柄权抬起头,“严将军可听说过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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