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居然真的被凌杰给废掉了。
这太震惊了!
安若雪是一个比较直接的人。她专心武道,虽然对计谋这种东西不排斥,她自己也会使用。但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武道,提升修为。
在东鼎之战的时候,她就直接重创了太子。
诛杀太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
如果凌杰只是杀了太子,她也觉得没什么。
但凌杰所做的事情,最可怕的就在于能让皇帝下旨废掉太子!
这就厉害了!
那可是夏皇啊!
安若雪知道,就算自己的实力再强大,也绝对不可能是夏皇的对手。这一次夏皇稍微对南海无色天施压。就给南海无色天造成了无法衡量的损失。最后大家不得不同意让安若雪入宫为妃。
以此化解危难。
为此,安若雪心中对夏皇充满了愤恨。但也被夏皇那近乎让人窒息的强大,压迫的难以呼吸。
凌杰,居然能驱动夏皇废掉当朝太子。
安若雪心中感觉不可动摇的夏皇,在此刻出现了一丝丝的摇晃。
夏皇,似乎也不是不可撼动啊。
她在内心第一次出现了这种动摇。
白子歌继续道:“太子被废,夏岩是亲王。只要皇帝出事,就有了承继大统的可能。如果禹亲王能晋位太子自然最好,不能晋位也没关系了。唯一横在夏岩面前的,只有夏丰年和皇后这道坎。只要把这对母子给按下去,夏岩前方,一片坦途。”
安若雪缓过神来,继续拿起花洒,浇灌着周围的果树。
白子歌道:“因为太子的事情,大匈帝国内部矛盾暂时消除,一致对外,大举兴兵,攻大夏帝国北部边境。现在战争已经爆发了。夏皇现在很慌!我可以找一个理由,缓解南海无色天入宫的事情。”
“但,这件事,需要你的同意。”
白子歌轻轻的问了一句。
终于,素来沉默的安若雪,此刻停下了浇灌果树,她慢慢的站直了身体,转头看着白子歌。
白子歌面对这个美丽无双的女子,看着她那一双美丽的眸子,感到很大的压力。
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年轻人,岁数和她仿若的美女,能带给白子歌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安若雪道:“你继续说。”
白子歌道:“我恳请你再相信公子一次。相信公子能搬倒夏皇!能改天换地!如果你愿意的话,南海无色天延缓入宫的事情,我来安排!”
白子歌的态度十分诚恳。
安若雪道:“你怎么安排?”
白子歌道:“秦川的光明圣殿,是公子和华太后的人。我们可以让秦川圣殿对南海无色天的人发难,引爆战斗。阻拦南海无色天的人在秦川继续入京。事情传到皇帝口中,皇帝也无法责怪你们南海了。会把一切的责任怪在秦川圣殿头上。如此,南海入宫的事情,就可以延缓。”
安若雪沉凝道:“然后呢?”
白子歌道:“然后就是等待!给公子时间,也给你自己时间。等待公子改天换地。南海现在最大的危机无非就是害怕皇帝继续给南海施压。危及到南海的存亡。如果等到公子搬倒夏皇的那一天,南海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安若雪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陷入了沉默。
对她来说,这是一场豪赌。
拿整个南海的生死存亡,前程未来去豪赌。
等于把这一切的赌注都压在了凌杰身上。
如果安若雪是南海无色天的掌门人,她或许压力没那么大。但她现在只是南海无色天的圣女,少主。越权给整个南海做主,她承受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可想而知。
白子歌道:“不管结果如何,你们南海都不需要承担风险。阻拦你们入京的人也不是你们自己。哪怕未来公子失败了,红盟会失败了。你再行入宫为妃,皇帝也不会责怪南海!”
安若雪深吸了一口气:“好。那就有劳了。”
白子歌微微欠身,脸上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容:“那就这么办,我立刻安排秦川的事情。请安姑娘放心,不会伤害到南海无色天的人。只是阻拦他们入宫而已。”
告别之后,白子歌走出院子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寒风。
她忍不住打了个几个寒颤。
咳嗽越来越严重,她扶着旁边的大树。连忙把手伸进怀里,触摸着九层水晶塔。
“嗡!”
九层水晶塔里面释放出一阵阵的光芒,带着勃勃生机之力。
这些生机之力注入白子歌的体内,缓解了她身上的痛苦和伤势。
过了片刻,她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抬起头,迈着跄踉的脚步,她继续往前走。
“公子,谢谢你了。”
“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院落之中。
安若雪收拾好农具,回到屋檐下。
云岚在屋檐下摆好了棋局。
两个人坐在两边下棋。
云岚的爱好不多。棋局就是其中之一。安若雪也喜欢下棋。
两个人开始对弈。
刚开始的时候,云岚走的很随意,落于下风。棋局上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眼看云岚就要落败。可就在生死一线的时刻,安若雪居然反败为胜。
逆天改命!
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后,安若雪投子认输:“前辈棋艺精湛,出神入化,在这般绝境之下,都能化险为夷,反败为胜。晚辈佩服。”
云岚收起双手,靠在位置上,一边泡茶一边道:“棋如人生。人生如戏。每个人都会面临绝境的情况,最重要的不是绝境本身,而是你做出的选择。”
安若雪若有所思。
云岚道:“绝境之下做出的选择,足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最残忍的是,现实社会之中,每当人们面临绝境的时候,往往会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做出悖逆自己内心的选择。一旦选择错了,无论最终是否走出绝境,都错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安若雪道:“前辈是在暗示我。”
云岚给安若雪倒了一杯茶,轻声道:“我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在谈论棋局啊。”
安若雪忽然咳嗽起来,面色惨白。
第一声咳嗽开始之后,后面的咳嗽接连而来。
最后咳出了鲜血。
她连忙喝了一口热茶,这才好转不少,她的眼神变得十分暗淡:“我已时日无多。就算有前辈的照顾和治疗。恐怕最多也就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我不知道我能等到那一刻。”
云岚道:“和你一样时日无多的,不止你一人。”
安若雪微微道:“还有谁?”
云岚道:“刚刚在院子里和沟通的那个女人,你觉得怎么样?”
安若雪沉凝了片刻,随后道:“她很好。这么年轻的人,我很少佩服谁。她是一个。怎么,难道她也时日无多了?”
云岚点了点头:“是。她的情况不比你好。她的母亲也曾是月神宗的支持者。她是个星术师,而且不是一般的星术师。一旦她走上星术之路,打开星术之门。她的寿命,会迅速减少。”
安若雪忽然沉默了,面色惨白。
云岚继续道:“但她和你不同的是,她选择了做一件事,义无反顾的走了一条路。一条,她愿意耗费生命,赌上生死的路。”
“凌杰,能不能搬倒夏皇,没人知道。但,自从月之战之后,至今已经三十八年了。从来没有人胆敢站出来反抗夏皇。凌杰和他的红盟会。算是这三十八年来的第一人。”
“有些事儿,总有人去做。无论成败,也无关成败。”
云岚静静的喝了一口茶,面色淡然。
安若雪很痛苦,面色都扭曲了:“可……我现在中了亡灵之毒,是个半废之人。我又能帮凌杰什么呢?如果留下来的话,反而成为她的累赘,给她增加了无穷的风险。”
云岚道:“你错了。”
安若雪道:“我哪里错了?”
云岚道:“你觉得,你对凌杰最大的帮助,是你的实力么?”
安若雪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云岚摇了摇头:“不是。你是凌杰一直以来追逐的人。追逐的意义不在于超越你,而在于追逐本身。你还是凌杰所深爱着的人,你的健康喜乐,对凌杰来说就是最大的欣慰。也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祈求。”
“选择相信他,选择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云岚继续抿了一口茶水,轻描淡写的道。
安若雪面色扭曲,痛苦不已。
无论云岚怎么说,对安若雪来说。只要留下来就必然会成为凌杰的累赘。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云岚忽然笑道:“再来一把?”
安若雪缓过神来,点了点头。
……
话说凌杰跟着解语花离开古宅之后,第一时间进入京郊镇。
再次行走在这繁华的镇子上,凌杰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根据皇贵妃北山氏的说法,这镇子上最大的几家商号都是北山财阀的产业。
北山财阀,已经强大至此么?
产业都伸到这里来了?
这让凌杰感到很不舒服。
自己的大本营都被人给渗透了。这不是好兆头啊。
离开镇子,在远处一个荒山之上,凌杰看到了几个熟人。
那里有一座丛冢,北山氏皇贵妃,北山雄和北山武都在其中。
凌杰站在远处观看了片刻,随后迈开脚步缓缓走过去。
解语花立刻道:“公子,你真的想好了,要收拢北山氏?这可是当朝后宫之中的第二号人物啊。母族势力北山财阀,更是大夏帝国最大的财阀,富可敌国。夏氏皇族的财神爷。”
凌杰微微道:“嗯。我和先生合计过了。可以收拢这皇贵妃。与其说是收拢,不如说是合作。她和杨贵妃不同,我现在要想收拢她,怕是很难。”
解语花倒吸了一口冷气,死死的盯着前方。
她打开一把雨伞,为凌杰遮风避雨。
两人迎着风雨,缓缓走了过去。
北山氏看到凌杰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笑着迎了上去:“凌先生。你终于想好了。”
凌杰道:“可否单独谈谈?”
北山氏皇贵妃微微点头:“当然。请。”
丛冢旁边,有一处凉亭。
亭子不大,里面有一张石头做的桌子,周围放着四张石凳子。
凌杰和北山氏皇贵妃坐在是桌子旁边。
亭子外,北山雄和北山武静静的站在。还有一个解语花。
场上的氛围,变得十分凝重。
山林里的风吹拂而来,很冷。
北山氏皇贵妃道:“凌先生想好了吗?”
凌杰道:“和皇贵妃娘娘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担忧。”
北山氏道:“凌先生直说无妨。”
凌杰道:“娘娘对我的底细,已经摸的一清二楚了。然而我对娘娘却一点都不了解。这叫我如何能以诚相待呢?合作的时候如何能够信任娘娘呢?如果大家都不能彼此信任,这样的合作,有百害而无一利。”
凌杰开始提条件了。
其实凌杰根本不必如此。
通过和白子歌的沟通。凌杰基本上拿捏准了皇贵妃的心思。
但合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互相谈筹码的一个过程。
很多筹码,不拿白不拿。
北山氏皇贵妃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洒脱的拿出一个锦盒,交给凌杰:“这是我的诚意。如果先生觉得可以,我希望我们可以尽快开启合作。”
凌杰接过锦盒,只见这盒子黑不溜秋的。应该是非常好的红木制作出来的。表面上雕刻着一种奇怪的花朵,纹路清晰。
光看这锦盒,应该有数十年的沉淀了。上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只有巴掌大小的锦盒,十分沉重。
凌杰捏在手里看了一圈,只觉越发的好奇了:“这是什么?”
北山氏皇贵妃道:“这是我的诚意,先生打开后一看便知。”
“嗯!”
凌杰微微点头,缓缓打开了锦盒。
“咔嚓!”
锦盒打开过后,光线照射进去。凌杰瞳孔一缩,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小拇指甲大小的东西,黑不溜秋的,看起来像一块黑炭。
不过凌杰知道,这绝对不是黑炭。
上面有极其强盛的力量释放出来。
这是灵力?
不是!
脉轮之力不是这样。
这股力量十分诡异。
凌杰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力量。
更无法搞明白这黑不溜秋的黑炭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不知为何,这东西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魅力,吸引着凌杰的目光和心神。
凌杰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办法挪开目光了。
越看,越吸引着凌杰。
什么玩意儿?
这股力量似乎不是修行界的力量啊。还是说这是我没见过的修行之力?
一路走来,凌杰所见过的东西太多了。
但这么诡异的东西,凌杰还是第一次见到。
似乎又有点似曾相识。
一时间,凌杰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过了很久,凌杰才收回目光,有些无法释怀。凝望着北山氏皇贵妃,深深问道:“皇贵妃娘娘,这是什么东西?”
北山氏皇贵妃道:“这是我的诚意。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的投名状。”
凌杰有些无语了:“我知道这是你的诚意。我问的是这是什么?”
北山氏皇贵妃道:“这是夏皇的一块肉!”
嘶!
凌杰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良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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