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气!”士子竖起大拇指,又接着怒吼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入娘贼,干死建奴!”一个士卒率先吼出声,紧接着几百个士卒同时跟着怒吼,巨大的怒吼险些把金声桓的耳朵震聋掉。
本来几百人的呐喊是没这效果的。
但是这处铳台正好修在一处山坳内。
呈凹面镜形状的山坳产生了聚合效应,在放大音效的同时,也让声波传得更远,一直传到了六七里外,传到了多铎等人的耳朵里。
……
“怎么回事?”多铎的注意力立刻从那盏巨大的孔明灯转到了云龙山方向,片刻之后又回头问范承谟道,“狗奴才,明狗在喊什么?”
多铎不仅懂大明官话,还能说流利的大明官话。
事实上,八旗贵族大多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
“啊?这……”范承谟脸色发苦,心说这不是为难我么?
猜对了,多铎就是故意为难范承谟,因为他是范文程的儿子。
这是多铎心中的秘密,谁都不知道,多铎也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说!”范承谟稍有犹豫,多铎便一马鞭抽在他背上,怒骂道,“照实说!”
“嗻!”范承谟无奈,只能实话实说,“回主子,这些明狗在喊,干死建奴!”
“你说什么?你这狗奴才,谁借给你的狗胆子,竟敢吃里扒外?”多铎的鞭子便劈头盖脸的落在范承谟身上,一边又连声的怒骂,“狗奴才!你是在找死吗?”
范承谟疼得滚倒在雪地上,连声求饶,多铎却翻身下马继续追打不休。
瓦星阿看得一头雾水,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因为像范承谟这样的汉人包衣在他们这些旗人眼里,跟牛马羊等牲畜没任何区别,甚至还不如一头耕牛更值钱,遇到灾荒年粮食不够吃的时候,旗人就经常会宰杀汉人包衣节约口粮。
直到打得感到有些累了,多铎才终于放过范承谟。
“狗奴才。”多铎又踹了范承谟一脚才重新翻身上马。
上马之后,多铎又对瓦星阿说道:“走,去东南角看看。”
很快,多铎就带着瓦星阿和六百多护军来到了云龙山的南边。
此时,多铎他们距离云龙山的九号山峰直接线距离也就不到三里远,所以明军将士的怒吼声就听得极为清晰。
而且看到山脚下和山顶上都有明军身影。
隐约还能听到鼓乐喇叭声,以及唱曲声?竟然有女子在唱曲?
听着风中传来的隐约唱腔,多铎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不是吧?这不是真的吧?
大清兵都已经打到眼前了,居然还在听戏班子唱戏?明军这也未免太狂了吧?这是没把他们大清兵放眼里哪!
瓦星阿和600多个白甲兵也是面面相觑。
多铎则再次从革囊取出望远镜,展开然后对准云龙山的山顶。
这下就看得清楚,山顶真有戏班在唱戏,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看着那个身穿戏装的女子在山顶之上啪的一个劈叉坐到地上,多铎彻底懵掉,徐州的明军怎么处处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