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看到这幕,何洛会、阿山脸上的笑容顷刻凝固。
多铎的脸色也是瞬间垮下来,这该死的阎应元,居然早有防备?居然早早的就把虎蹲炮和鸟铳埋伏在了运河两侧的城垣?
这下可真是出乎多铎的意料之外。
多铎内心深处突然泛起一等无力感。
他忽然想起儿时跟随老汗习武的场景。
当时年幼,无论他怎么处心积虑攻击,可老汗总是能事先猜到他的意图,因而总是能够提前做出预判,等着他自己往刀口上面撞。
当时多铎的内心就充满了这样的无力感。
不意二十多年过去,老汗也早已经作故,他多铎却居然在伐明战场上再次品尝到了这样的无力感,这个阎应元!
“主子?”何洛会、阿山回头看向多铎。
明军乡勇早有防备,进攻是否还要继续?
此时多铎的内心也陷入到了巨大的挣扎中。
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果断撤兵,放弃进攻。
然而从内心深处涌起来的无力感以及挫败感,却又在不断的提醒着多铎,这次他若是退缩了,今后面对阎应元就会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种阴影会让他畏首畏尾,缩手缩脚,进退失据。
今后再面对阎应元,他多铎就再也休想赢得一场胜利。
想到这,多铎就再不犹豫,狞声说道:“派两队巴牙喇守住运河南北两端,无论旗丁还是包衣奴才,胆敢溃逃者立斩!”
何洛会、阿山闻言凛然,这是要搏命了!
顿了顿,多铎又咬牙说:“另外,再调两个牛录外加六十辆楯车上去支援!那些包衣虽然贱,但真要死绝了也不好,还是多调些楯车保护一下吧。”
“嗻!”何洛会和阿山同声应诺。
命令很快就被传达下去。
……
屯齐在土台上面立不住,已经带着旗丁躲到土台侧后。
既便如此,也仍不时有合口弹打中土台,发出彭彭的巨大撞击声,随即整个土台都在微微的颤动摇晃。
明军虎蹲炮就没消停过。
“这些明狗,真是疯了。”屯齐恨声道。
“大人,两白旗又加派援兵了!”一个旗丁惊叫了起来。
“什么?”屯齐错愕的回头看,发现真的又有两个牛录的八旗兵,带着上千包衣推着将近百辆楯车沿着运河冰面快速推进。
看到这,屯齐凛然说道:“两白旗这是打算淹了山阳城。”
刚才说话的旗丁小声问:“大人,那我还要继续破拆吗?”
现在就是白痴都看出来,多铎根本就是在拿他们镶蓝旗当炮灰用。
“破拆个屁。”屯齐脸色垮下来,没好气道,“咱们被多铎给耍了,从一开始人家就只是拿咱们当个幌子,骗城内的明狗而已。”
“传我将令,所有人员都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