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时报?”徐士益忍不住插话。“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爹,皇明时报不是个玩意儿,嗨。”徐应伟没好气的道,“就是一份报纸,跟朝廷下发到地方州县的邸报差不多,但内容更多。”
石久可也道:“报纸上有程文、诗赋,甚至还有鬼怪。”
“鬼怪?”徐士益顿时来了精神,他最喜看鬼怪。
“爹,既然你喜欢看,回头就订一份。”徐应伟说完又问石久可道,“大哥,接着说你作坊的事情。”
“噢,对对,说作坊。”石久可连忙说,“皇明时报的这则布告上说,可以给江南八府一州的手工作坊提供本钱并参股,扩大经营规模,不知道绍兴的可不可以?”
绍兴不属于江南八府一州,所以石久可不确定能否从工商实业银号拿到钱。
“嗨,我还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这?”徐应伟笑着说道,“这事小弟我一句话就能够解决,工商实业银号大掌柜郑遵谦,那是我铁兄弟。”
“真的呀?”石久可闻言大喜过望,“有贞,那可就拜托你了啊。”
“没问题,小事情。”徐应伟摆摆手,随即又说道,“不过有一桩,你的缫丝作坊还有织造作坊价值多少两银子,还有工商实业银号拿多少两银子参股,这事我可不管,该是多少银子多少股,得商会的人说了算。”
“那当然,那当然。”石久可连声道。
这个时候,徐士益却说道:“有贞,你就不能帮着说几句话?让工商实业银号多出银子少占些股?久可毕竟是你舅哥。”
“爹,你说什么呢?”徐应伟皱眉。
“还记得我小时候你是怎么教我的?君子必慎其独也!”
“咳,咳咳。”徐士益顿时郑红老脸,只能够用干咳来缓解尴尬,今天真是丢脸,居然让儿子给教育了。
石久可也连忙说道:“亲家公,这个真不用。”
徐应伟又问石久可:“大哥,这事你急不急?”
“挺急的。”石久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真撑不住了。”
徐应伟道:“可是我这还没有完成初始训练,暂时还不能回南京,不如我给你写一封信吧,你拿着这封书信去找郑遵谦。”
回到书房,寥寥数语写完书信又交给石久可。
石久可拿到了书信,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就急匆匆的离开。
看到儿子只是一封信就帮石家解决了大难题,徐士益不由得老怀大慰,儿子这是有了大出息了,一句话就能帮石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平事。
倒要看看,今后还有谁敢欺负咱们姥东徐氏?
想到这里,徐士益的腰板顿时间挺得笔直笔直。
将近两百斤的水担压在肩上,也没能把他腰压弯。
黄坛石家这样的事并非孤例,此时正在江南反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