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然对于李重还是极为欣赏的,因此,对于他无心的冒犯,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听到李重问询,她便轻叹了口气,答道:
“并非我不愿伺候大皇子殿下,而是,自打昨夜之事发生以后,我默然自省,发现自己委实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之人。
背负的人命太多,自然杀气也重,身上的煞气或多或少,总是有些的。
因此,为了免于影响到大皇子殿下,枭然这才不得已,决定自此以后,与大皇子殿下分房而居。”
啥?
那、那他家主子的‘性福’怎么办?
以后的继承人,又要从哪里来?
李重顿时有些着急,道:
“那钦天监的监正不是说了么,真正的妖怪是你那个堂姐才是,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再者,我们这些人的手上,又何尝不是沾满鲜血呢?怎的我们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一点事情都没有?”
说完,李重才发觉这话味道不对,好像自己在盼着他家主子有事似的,又忙向朱濂溪赔礼作揖道:
“主子,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他那副手忙脚乱的样子,裴枭然忍不住掩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啧,他想说什么,她还不知道吗?
可是,为了计划跟朱濂溪重做夫妻,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要她再跟朱濂溪再亲近一步,那,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原本,裴枭然是想用裴老太太刚去世不久,自己有孝在身暂时不能服侍大殿下为由来推拒朱濂溪的。
没想到裴幼敏给她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借口,她便毫不客气的拿来用了。
当然,她也不会指望一个借口能用一辈子,只要能拖到计划完成就行。
裴枭然摆摆手,示意李重不必再说,轻言细语道:
“现下世道并不太平,枭然并无心沉沦于私事。
枭然打算,待与玄武一战、天下太平安定之后,吃斋念佛一段时间,再与殿下好好相处。
放心,来日方长,枭然定不会耽误为殿下开枝散叶之大事的。”
听到裴枭然并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与他们家主子分房而睡,李重总算放心了下来。
随即又感叹女人家果然细密妥溜,连吃斋念佛都想到了,看来这位裴小将军,待他家主子定然是真心的。
沈廉看着裴枭然那副温柔模样,不知怎的,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虽然女子在面对心爱之人时,总是温柔和顺的。
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裴枭然是与旁人不同的。
她面对心爱之人时的样子,绝不应该是这副模样。
可应该是什么模样呢?他竟又想不出来了。
沈廉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他细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他家主子与裴枭然之间,根本没有过任何过节,更别提什么仇怨了。
所以,裴枭然也没有理由会害他们家的主子的。
思及此,沈廉不禁有些纠结。
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也或许,是裴枭然平时给人的感觉太过强势,以至于乍然见到她如此温婉柔和的一面,让他感到极为不适应吧……
听到裴枭然的解释,朱濂溪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
不过随即又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