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连这一点儿个人时间,都不肯给她?”
在裴枭然看来,聂浥尘就跟那阴魂不散的冤魂没什么两样。
在家里也就罢了,怎的就连出门亦是亦步亦趋,生怕她二姐跟谁跑了似的?
如今两人连孩子都生了,难不成,聂浥尘对她二姐,还是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
看着裴枭然那副鄙视的小眼神儿,聂浥尘不由哭笑不得。
他轻敲了裴枭然的小脑袋瓜一记,无奈摇头道:
“你啊……你可真是个笨蛋!”
看了裴雨桐所在的马车一眼,聂浥尘缓缓道:
“并非我不信任你二姐,才跟着她。
而是……我知道,她需要我,也知道,我需要她。
我们彼此心里都希望,对方能够无时无刻的陪在自己身边,最好永远也不要分离。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已经不是两个人了,而是一个整体。
所以,自然是无论她走到哪里,我就会出现在哪里。
你啊……等你成……”
聂浥尘本来想说,等你成亲之后就知道了。
转念又一想,裴枭然已经成亲了,便立刻改口道:
“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又哪里舍得有片刻的分离呢?
裴枭然摸了摸脑袋,有些怀疑的盯着他。
却见对方那双在人世的磨砺中,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中,荡出层层带着依恋的温柔涟漪来。
裴枭然怔了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枭然,你们在聊什么呢?上马车里来聊罢!”
见两人迟迟没有动作的裴雨桐已经掀开车窗的帘布,朝着两人招手了。
“……哦,这就来!”
裴枭然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话音未落,却见聂浥尘已经先她一步,跳上了马车,钻了进去。
想起聂浥尘方才的话,不知怎的,裴枭然的心里,竟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她忽然想起,在某个时刻以前,想起百里烈鸢时,她还是充满了厌憎与鄙夷。
堂堂一国王爷,竟是因为钱财,而无缘无故的诬陷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能不令人厌憎与鄙夷么?
可是,在某个时刻以后,再想起他时,她竟是没有了这些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究竟在烦什么、燥什么呢?
她自己也想不出答案来。
今日听到聂浥尘的一席话,她竟隐隐约约的,似是有了一些头绪了。
自从她将前世向百里烈鸢摊牌以后,百里烈鸢也不再写信‘骚扰’她兼汇报自己的日常了,两人算是彻底没了联系。
也许,她会感到烦躁,是因为见不到那个人、不知那个人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的缘故?
……不!这不可能!
她怎么能、怎么能爱上间接害死过自己与至亲的仇人?!
“……枭然?枭然?”
见裴枭然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应,裴雨桐只好重新又下了马车,走到她的面前来唤她。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裴雨桐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才回神的裴枭然心有余悸,听到裴雨桐的问询,连忙摇头如拨浪鼓般的道:
“没、没想什么!我什么也没想!”
说完,便拉着裴雨桐,总算是上了马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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