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情急之下丁老太喊了一声二叔的小名,以为这样能够叫住他。但是她错了,二叔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出了二老的院子,回了自己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怎么回事?老婆子你是不是又冤枉他了?”看出了二叔的情绪不对,丁老头下意识的就问丁老太,毕竟冤枉二儿子袒护三儿子这种事情,丁老太做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没冤枉,说的是实话,就是他先动手的。”三儿子丁大柱此时站起来喊道。“闭嘴!小兔崽子,没让你说话,老实在一边给我呆着!”丁老头回头恶狠狠的瞪他。“行了,都别吵吵了!”丁老太暴躁的挥了挥手,打断二人的争吵。“老头子,我们正好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你就先别下地了,家里的事儿要紧。”“先别下地了?老婆子,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你也知道最近两天经常下雨,那地里的草都长得跟疯了似的,再不去让它们除掉,那地里的庄稼都被草给吃了,还收成什么庄稼呀,饿死行了,吃草行了。”“你着什么急啊?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等我这话说完了,你就知道是地里的庄稼重要,还是咱家的家事重要了。”丁老太坐在桌子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行行行,你说。”丁老头不耐烦的也坐了下来,他倒要听听这个老婆子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三儿,你也过来坐,跟你爹说一说你看见的事儿吧。”丁老太不急不忙的冲着三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丁大叔走了,过来坐一下,也不急不慢的开口说道。“爹,你知道咱镇上现在最红火的那家美食屋吗?”娘不知道这个问题,但是爹成天跟去镇上的人打交道,跟村里的男人打交道,这种事,应该是能够听说得了的吧。“我知道呀,你问这个干啥?”不出所料,丁老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个地方。“那我跟你说一件你绝对想不到的事情,就我大哥家的那个丁梨花,她现在在那个美食屋里给人家端茶送水的打工呢!”“什么?”丁老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了瞪眼,又掏了掏耳朵,对着三儿子说道。“我没听清啊,还是我听错了,你再说一遍,你说谁在那美食屋里面打工?”“你没听错,就是我大哥家的那个丁梨花。”“不是,那可是连咱县太爷都颇为欣赏的一家店,丁梨花是哪来的路子能找到这么好的活计,在美食屋里给人家端茶送水啊?在美食屋那么红火的地方,那她一个月得挣多少钱啊?”听到了这个事情之后,丁老头发出了一个跟丁大柱一模一样的疑问。“你问我,我这就不知道了。”丁大柱摇了摇头,又说。“爹,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我就想摸清那个丁梨花到底是什么路子,凭什么她能去那美食屋里面打工,我不能啊,我也想找个离家近一点的活干啊,二哥他整天说我不在家,不能陪陪你们二老呢,那我,干活的地方离咱家那么远,来回的也不方便啊,我寻思着如果在镇上能有个活,我不也能常在家陪陪你们了吗。”“老头子,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咱家三儿子最贴心,最孝顺,最懂事儿了,他二哥跟他没法比。”一听三儿子说出这么顺心的话,丁老太瞬间就感动的不行,她伸出苍老的手来拍了拍三儿子的肩膀,夸了一句:“好儿子啊。”“娘,孝顺你们都是应该的。”“三儿,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咱家已经跟他家分了家了,这件事你也知道,关系总归是生分了,你说是打探人家工作的路子,咱家也不好去光明正大的打探啊。”丁老头没有夸他孝顺,也没有夸他什么的,而是对他提出的这件事情比较犯愁。“爹,咱家跟他家怎么就生分了呢?就算分了家,你们两个还是李氏的公公婆婆不是吗?跟他们打听点儿事儿,不是合情合理的吗。”“这……你不知道情况,现在他家来了个有钱亲戚跟咱家,虽然没啥关系,但是跟你小妹有关系啊,你小妹已经不愿意咱家跟大房一家交恶了,你小妹一直想做他家那个有钱亲戚家的媳妇呢。”说起这件事,丁老头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这三儿子,虽说疼他是疼他吧,但是他们老两口最疼的人,还是家里那个最小的女儿。他们老两口老来得女,这宝贝女儿的地位比家里的三个儿子总是高出那么一点点的。“这关小妹儿什么事儿啊?咱就跟他家打听点事儿,并不是交恶啊,交什么恶呀,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交恶不交恶的。”丁大柱说这番话的时候,摊了摊手,说的一脸理所当然。不同于丁大柱这里的轻松,丁老太跟丁老头听见他这番话之后,愁得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儿啊,你经常不回来,所以这里边有些事儿你也不知道,他家那个丁梨花,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跟鬼上身了一样啊,那叫一个吓人,总之呢,打听事我觉得是打听不了了,因为咱家跟他家已经交恶了,如果继续还想跟他家套近乎,还不知道那丁梨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两位老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还是最终决定让丁老太来说出这件事。“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给我详细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谱啊。”其实丁大柱心中很纳闷,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丁梨花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啊,怎么还鬼上身了,怎么就吓人了呢?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能耐,能把自家二位老人给吓成这副德行。“你知道娘前些日子被衙门里的人给带走了吧,通知也通知你了,结果你说你那里忙,硬是没回来。”说到这件事情,用丁老太语气里面就忍不住有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