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筠尧看着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仰起脸,更加的靠近他。“因为孤要来这里,和魏王谈判,如何瓜分小小的姜国。”短短的一句话,简单的几个字,却充满了血腥,残忍至极。璇玑捏着掌心,不可思议的看着夜筠尧,她知道他恨,那么恨,她都知道。但是这些都是她的错,愿意做任何事情去补偿,却容不得有人企图去伤害黎昕一分一毫。“姜国正在内战,民不聊生,惨淡之极,这个时候就如风中的残花,只要随便一折,就什么都没有了。”夜筠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璇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明明已经这样伤害到璇玑,让她几乎都忘记了呼吸,只懂得诧异。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没有一丝的愉悦呢?烦躁。“你想怎么样?”璇玑干哑的问着,心里叹着自己的可笑,夜筠尧想要怎么样,是自己能阻止的了的吗?这是两个国家的事情,战与不战,都不是因为她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但是,如果现在魏国和陈国联手的话,姜国根本不可能再存在。卫将军的防守没有了,剩下的兵团都不是可用之才,而黎昕他们为了对付国舅爷,势均力敌着,分不了太多的心思和人马出来。“既然,这是黎昕想要的东西,那么孤就要毁了它。”夜筠尧的话语,依旧充满着任性,孩童般的任性。璇玑捏着手掌心,看着眼前的男子,觉得那样的陌生,没有办法和记忆中那个漫不经心的温婉男子相比。“就为了报复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把伤害加在无辜的人身上,我就在这里,你想要怎么报复,对着我来就好了。”夜筠尧微微侧着头,认真的看着璇玑,捏着她下巴的手慢慢松开。改成,摸着她的脸。梦回萦绕的璇玑,就在他的面前,却不能和颜悦色的相对,有什么比这样更残忍?“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夜筠尧显得有一些颓然,他只是想要告诉璇玑,他有多想她,有多在乎她,但是好像却用错了方法。“你和魏王联手对付姜国,吃亏的是你们。”璇玑拼命想要收敛心性,逼着自己思考,眼前这个人是陈国的国君,不管他再怎么任性,也会以国家为重。“嗯哼?”果然,夜筠尧顿了一下,看着璇玑不说话,他知道璇玑对于军事和国事的精通,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夜锦容带着她周游在各大臣之间的事情,早就有所耳闻,也找来那些大臣确认过。“三国之间,魏国实力最强大,魏王为了开拓疆土,打姜国的主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魏王对于这块肥肉,真的愿意和人分享吗?”璇玑的脑子里乱的不行,一方面是担心董清牧的伤势,一方面是卫将军的噩耗,一方面是担心黎昕他们的情形。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和夜筠尧周旋,让她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头疼的厉害。“继续。”夜筠尧的脸色也变得认真多了,少了刚才的任性,璇玑估计的没错,不管发生什么事,夜筠尧还是会以陈国为重。“陈国虽然没有魏国强大,但是论起实力来,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瓜分姜国,说实话,如果魏王真的觉得可以,独自出兵,隔岸看黎昕和武帝争夺,适当的时候出击,坐收渔人之利,再简单不过了,为什么要请你帮助呢?”璇玑说着,微微的眯着眼睛,整个人显得有些迷离,太多的东西一下子涌到脑海里,她根本承受不住。顾着分析大国情形,渐渐的就忘了夜筠尧是一个多危险的男人,他看到璇玑,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了。夜筠尧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分析,但是眼睛却不离璇玑,手也在璇玑的脸上,并不放开。“怕只怕,这只是一个假象,假意邀请,让你打消独自吞并姜国的心思。”夜筠尧听到这里,微微眯着眼睛,动作也顿了一下,璇玑这样说,不无道理。但是,不到一会儿,夜筠尧又笑了起来,带着迷离甜腥。没等璇玑反应过来,他按着璇玑的肩膀,把她整个人都推到在软垫之上,反正木制的地板上,都是毛茸茸的软垫,也不会伤着。“夜筠尧。”璇玑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又怎么抵的过夜筠尧的力气,但是她只是挣扎了一下,便停下来了。因为,夜筠尧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把璇玑压倒在软垫之上,自己靠近一点,好让璇玑失去了逃脱的能力。“分析的不错,但是,你可知道,孤又怎么不会像魏王这样想呢?”夜筠尧说着,淡淡的笑了起来,他把璇玑压倒在软垫之上,自己也侧身躺在旁边,姿势很暧昧,但是璇玑却不怕。夜筠尧没有那种心思,就算现在任性如他,也没有夜锦容那种强迫,既然璇玑不愿意,他不会逼迫。他要的女人,只能是自愿,不会去强迫,这不是一个君王该做的事情。璇玑躺在软垫之上,看着天花板上面,并没有躲,并不是容忍夜筠尧的举动,只是董清牧在他的手上,有所顾忌,不想再激恼她。她能想到的事情,陈国有那么多谋士,难道就想不出来吗?“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璇玑淡淡的问道。“我说过了,瓜分姜国。”夜筠尧摸着她的脸,目光变得很柔和。“但是瓜分姜国,黎昕便是最大的阻碍,要铲除。”明明是柔和的目光,但是语气却那样狠毒,他是恨透了这个男人,天下间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要和他抢璇玑。既然保护不了,让她落入陈国的手里,那就该放手,为什么还要来到沙城,把他带走。这个世上,他和黎昕,只能留一个。听到他这样狠毒的话,璇玑挣扎想要坐起来,却被夜筠尧更用力的按着,他甚至支起半个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璇玑,语气淡然却凌厉。“求我,我要你求我,求我放了姜国,放过黎昕。”在璇玑的面前,他很少用孤,一直都是以我自称。早就放下了身份,只是,尊严和任性却没有放下。璇玑抿着嘴,看着眼前的男人,也许比黎昕小那么一两岁,却任性的不得了。“不,我不会求你,我相信黎昕,他给了我承诺,我就该相信他。”她捏着拳头,迎上夜筠尧的眼神,既然选择了相信黎昕,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退却。既然他们有坐收渔人之利的心思,难道这一点黎昕就想不到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