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墨渗血的嘴唇,小语一脸欲哭无泪,张了张嘴却又不敢说话,她在心里默默把自己鄙视个彻底,明明是他自己凑上来她才会咬破他的嘴唇,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平静地望着她,而她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明明她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一方!“小语,你在国外交过男朋友么?”秦墨淡淡地问她。“没有啊。”小语完全是一副大脑跟不上节奏的反应,暗暗恼羞成怒,为什么脸红心跳的人是她,秦墨永远都可以这么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所以你就只交过郑恺一个男朋友,也就是说,你只和郑恺接过吻,对吧?”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秦墨问得像在问天气一样随意。更诡异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语气的关系,小语好像也觉得这只是一个类似于‘今晚吃了什么’的问题,所以她回答得也很快:“恩啊。”在英国的时候她是不乏人追的,不过她基本上都是直截了当地拒绝,有几个死缠烂打的她就干脆避而不见,所以可以说在英国那五年算得上是她感情完全的空白期,虽然之前她敷衍悠悠说她在英国谈过恋爱,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我交往过不少女朋友,但是都没有接过吻。也就是说,我的数字为零,而你是一,所以相比较起来这件事是我被你占了便宜。”依然是淡定的口吻,认真地看着小语,虔诚的模样让小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真的不能怪她,认真的男人最英俊了,秦墨这样说话的样子跟他工作的时候很像,冷静判断果断应对,小语默默泪了,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完全是一种本能反应,是连大脑都控制不住的。但是小语关注问题的焦点永远和秦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就像现在,她忽然扬声惊叹:“什么,那么多女朋友都没有接过吻?”那他那天吻她的吻技是哪里来的?他不是零经验么?难道接吻也能自学成才么?“……”秦墨第一百零一次感叹最了解她的是自己,因为他确实是在模糊她的焦点,在他零次数的引导下,小语似乎已经忘记了她该在意的是他们的关系并不该接吻,而不是为什么他之前有那么多女朋友都没有接吻这件事。看小语依然在纠结零次数的问题,秦墨忽而一笑,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怎么办,他越来越不想放手了,七年前他放过一次手让她离开自己去寻找她所谓的真爱,五年前他放了第二次手让她一个人去国外成长,这一次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放手了。不过秦墨并没有骗她,虽然从高中时代他就试着交往过几个女生,后来一路去了国外也交了不少女朋友,包括这五年也陆陆续续交往过一些条件不错的,但是唇却始终是他的禁区,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她们以为是因为他的洁癖,在一个这么完美的男人身上这样小小的瑕疵是可以被忽略的。他可以跟女人上床,却绝不会跟不喜欢的女人接吻,他和普通男人一样把爱和性分得很清楚,他一直都在寻找那个可以让他有冲动亲吻的女人,只是很可惜,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丫头,没有任何女人能让他有这样的悸动。被秦墨这么一闹,原本那些个哀怨和沮丧都消失不见了,看着小语眉头打结的纠结样子,秦墨微微一笑,他知道怎么让小语走出哀伤的情绪,这个看似精明冷淡的小丫头其实压根就没有变,依然还是从前那个迷糊的单细胞,也真是依然让他……放心不下。“你的嘴破成这样,到时候上班怎么办?”话题又绕了回来,小语无比哀怨地望着他破开的唇,她默默地想秦墨一定不知道他的样子,不然绝对不会这么淡定,微微渗血的唇简直就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实在是太破坏他这个冷酷大BOSS的形象了。“被猫咬的。”风轻云淡的回答,秦墨伸出手指碰了碰唇,殷红的血丝沾染在白皙的手指上,更是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小语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反应,谁知道那厢连眉头都没皱,默默地动了动手指,这是要让血迹风干的意思么?莫小语立刻狗腿地从包包里掏出湿纸巾,擦掉他手指上的血迹,某人傲娇地指了指唇,小语只好怒瞪他一眼,然后乖乖地为他擦掉唇上的血迹,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小心翼翼,秦墨也只是挑眉,默不作声。“很痛啊?”她咬了咬唇,心疼地问了一句,想来就很哀怨,每次她都会冲动地咬了他或是踩他两脚发泄,完了之后就会立刻后悔。她记得有一次被秦墨说了两句就立马火力全开,狠狠地用松糕鞋踩了秦墨两脚,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秦墨的脸色有点难看,结果等秦墨脱下了鞋袜她差点哭出声来,原来他之前不小心割伤了脚,这会儿正包着纱布在恢复阶段,被小语那么狠狠地两脚之后,血又渗了出来,应该是伤口裂开了,然后秦墨错过了高中的篮球联赛,小语捶胸顿足各种道歉赔罪一个礼拜才被傲娇的某人原谅,只是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踩他了。“要不然让我咬回来?”秦墨勾唇一笑,眼底闪着魅惑,小语怔怔地望着他,表情越来越纠结,秦墨正要开口问她怎么了,就听她飘来一句:“墨,你以后不要这样对别人笑,真是太妖孽了。”“……”所以说,永远不要对莫小语有所期待,她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刻掉链子,永远都是那个语出惊人破坏气氛的人,秦墨一直都很好奇像郑恺那样的人,说好听点叫冷漠,说难听点叫木讷,那样的人到底是怎么跟得上她诡异的思路的。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在别人面前的莫小语和在他面前的莫小语,压根就是两个人,别人面前的莫家小公主优雅淡然,聪明漂亮,而他面前的莫小语却是个任性刁蛮又爱撒娇胡闹的小丫头。秦墨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嗯’了几声便挂断了,然后对小语说道:“郑恺的手术结束了,已经送到病房去了。”“那就好。”小语拉着秦墨站起来,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出来,然后朝着他笑道:“那我们回家吧。”“走吧。”秦墨不会知道很多时候小语有多感激他的不闻不问,就像现在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去看郑恺,秦墨的体贴永远出现在小语最需要的时候。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们并不知道,很多事并不是避而不见就会消失,反而会加速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