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夜正在喝酒。
庆功酒。
血衣侯白亦非是一个人,一个绝对可怕的人。
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比姬无夜更清楚了。
迄今为止白亦非出手的次数虽然屈指可数,可每次出手,无论什么人也都只有败亡一途。
昔日的百越废太子天泽是的,如今的陈风也不例外。
因此姬无夜正在喝酒,喝庆功酒。
可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不应当来的人,这个人来了,他的庆功酒就已喝不成了。
姬无夜很讨厌这个人的脸,并非是因为这张面目有他羡慕的年轻与英俊,而是因为这张面孔之下,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惬意与愉快,因此每次望着这张面孔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他不喜欢一个人在他面前太放松太轻松,一个白亦非也足以令他忍耐力达到极限了。
可现在他偏偏没有法子应付这个人。
韩非已走了进门,他还是带着一种令姬无夜非常愤怒也非常厌恶的笑容。
韩非才刚刚走进大厅,就瞧见了姬无夜。
他也就已笑了起来,慢慢道:“我来和大将军打个赌。”
“赌什么?”
“赌白亦非是不是能杀死陈风?”
姬无夜眼中闪过了一抹锐光:“你认为白亦非会败?”
韩非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可我相信陈风不是那么好杀的人,倘若他真那么好对付,昔日在咸阳城的时候,陈风早已死在了乱刀之下了。”
这一点姬无夜也没有法子否认。
如今韩国发生的一系列和陈风相关的时候,也都已证明了这一点,陈风实在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无论什么人要对付陈风,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许是极其沉重极其可怕的代价。
可这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即便白亦非死在陈风的手中他也并不太介意。
两人的这一次谈话并没有太长,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赌,白亦非就已经出现了。
白亦非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杀机,可怕的杀机。
他身上那浓烈的血腥味还并未散开。
姬无夜笑的更高兴也更雨来了,在他笑的最高见最愉快得时候。
他就已瞧见了一口剑。
这口剑是绝对不应当被瞧见的,可这口剑偏偏已被瞧见了。
这口剑被瞧见的一瞬间,白亦非距离他只有四五步了。
姬无夜已拔出了身侧的宝刀,朝着白亦非狠狠劈砍了下来。
倘若这口剑是白亦非的剑,他或许还能挡得住。
只可惜这口剑已不是白亦非的剑,而是陈风的剑。
这一剑刺出,当然已不可能阻挡。
不可能阻挡也就只有一种结果——死;
因此姬无夜已经死了。
如梦似幻,即便是离开大将军府的时候,韩非还是感觉如梦似幻。
他虽然看见的是白亦非,可他相信出手对付姬无夜的人,绝非是白亦非。
他相信出手的人是陈风。
陈风杀了姬无夜。
朝堂上下,江湖上下,也已不知多少人想要诛杀对付姬无夜。
姬无夜这些年来也已不知道遇上了多少次可怕至极的暗杀,这些暗杀姬无夜的人,甚至连姬无夜的人都没有碰到,他们就已经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