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娘娘要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吗?我会告诉娘娘的,因为王爷也想知道。”夏妤猛地一抬头,瞧着顾然。“王爷对你很重要。”“不!不过也的确如此。”矛盾的回答,叫夏妤心中的那棵草越长越大,聪明的她岂能不知道顾然的话中涵义。更知道,他顾然心中那个可以舍弃蒙烈的而喜欢的人便是她……不过,有些事情,当断则断,不能藕断丝连,“顾然,我不属于任何人,不属于这里,所以……”话音未落,夏妤的身后就传来了顾然的脚步声,几乎是逃走的他,脚步不停。夏妤的视线追过去的时候只捕捉了他身上的那片衣衫的一角,夏妤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若兰,我们回去。”当天夜里。夏婕便回到了夏家,一身的血水,身边便是站着的那个男人。还算有担当,知道夏婕的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骨头,求了顾然一起过来,哪怕是死。可他也知道,那个孩子早就被夏海杀死了。听闻,当时顾然是用大火烧了后院,趁机开了锁,将夏婕和那人熏出来的。不然,夏婕还以为,那个房子是一个好心人好心收留,是那男子花钱买来的隐蔽的地方。夏婕知道了孩子是被亲生父亲杀死,她的回来,无疑成了夏海最终暴露自己真面目的导火索。当天晚上,夏婕和葛氏便被夏海关进了柴房,同时,杀了那个男子。瞧着地上已经冰冷的尸身,夏婕只呆坐在地上,那双眼早已经没了泪水,摸着冰冷的脸,说了一夜的胡话。葛氏则坐在一旁,表情冰冷,心疼的瞧着自己的女儿,可满脑子里却都是夏海那张嫌弃的神情。“女儿,别哭,娘会想到办法的,只要出去,夏海一定会遭到报应。”夏婕不吭声,嘴里念叨着男子的名字,满是血水的脸上全是悲伤。葛氏想上前去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也找不到安慰的地方。“你爹突然变脸,一定有他的目的。哼,现在定是抓住了什么后台,不然,他岂能放弃了塞外的人。对了,夏妤,他前两天还在念叨着是不是找夏妤,叫夏妤将咱们送出城。你爹怕乐,怕蛮夷人过来杀他。天知道在没有娶我之前,你爹亲手害死了多少蛮夷人。后来为了一路高升,不惜从蛮夷人那里收买消息,拿着那些被人践踏着尸骨爬上来的资料送给皇帝,才会坐上今天的位子,哼……他一定会遭报应,一定会。”“夏婕,别哭,还有娘在。”“夏婕,你别哭了。”“夏婕……”“哎……”“夏婕,你倒是跟我说说话啊!”“住口!”夏婕突然爆喝,瞪着一双满是恨意的双眼,瞧着面前一脸悲伤的葛氏,“他不是我爹,是他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是他。不,是你,是你从夏妤那里拿的药,是你得到的允许叫我爹亲手灌给我吃,是你们,你们都是刽子手,都是刽子手,刽子手……”夏婕的尖叫冲破了葛氏的耳膜,看着夏婕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和她的质问,葛氏无言以为。堕胎一事是经过葛氏同意的,也是她最想看到的,可没有想到,夏婕就这样跑了出去。寻找了一整天,她就是这副样子回来……“夏婕,娘也是为了你好,要是被人知道了你已经怀有身孕,那人还是一个兔爷儿。我和你爹的脸往哪儿搁啊?回头皇后要是问起,你和大皇子的婚事该如何是好?夏婕……为娘的都是在为你考虑,你怎么就不想一想?”“放屁!为了我好?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可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是不是真的想要那些东西。你是这样,我爹更是如此。这回将你也关了进来,看你还如何对他吆三喝四。”“你……”葛氏成了众矢之的,不管对夏海还是对夏婕都没有人领她的情了,紧皱着一双眉头,半晌没有将脑袋抬起来,想起刚刚夏海三言不和就要动手了,葛氏气的一口火拥在心口上,到现在都没有下来。本想不过是带着夏婕闹一闹,这件事就过去了,到时候降息夏婕哄好了,那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哪想,夏海就这样将她们母女两个和那个小子的尸体都关在了一起。“混账!”葛氏气的在心底痛骂了一声。彼时……正在屋内焦急的踱步的夏海一脸愁容,瞧着面前站着的人更是将眉头拧的老高,“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那人一脸的无辜,不过瞧着夏海的样子还算恭敬,“老爷,这件事本就与我无关,当年只是您托福给我照顾他们,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整整十五年,您还想继续拖延下去不成?不成了,孩子越来越大,再不送过来,我怕会被人知道。我一个老光贵,浪费了十年的时间,再不娶媳妇,这辈子就光跪着了。我也想延续香火不是?而且,您给的那点银子哪够我娶一房年轻漂亮的媳妇啊?”夏妤怒哼了一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些银子足够你买下半个县城,现在还在这里哭穷。哼!”那人扁扁嘴,甩了一下袖子说道,“那夏大人如何决定啊,人都带来了,就外门外的马车上,您是收还是不收呢?不收呢,我就直接将马车都扔给他们,自生自灭去,要是收,就麻溜的吧!”夏海狠狠的跺脚,可对那人还是没有发出脾气来,对于这样的威胁,已经持续了十五年,他受够了,可一想到外面的马车,他的心就平静了不少。“收!”“这不就成了?一锤子买卖,咱们十五年前就是这么说好的,现在夏大人将最后的银子给我吧,我就彻底消失了。”夏海身子一凛,可还是没有将脾气发出来,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些银票子扔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不怒反笑,一脸的畅快,弯腰匆匆将银票子捡起来,就跑走了。不多时,外面响起了驱车的声音,跟着管家颠颠的跑了进来,“老爷,有两个一样大的孩子,说是找您。”夏妤坐在椅子上僵硬着身子,充满了热切的盼望和一丝激动,可有不得不安奈住心中的狂喜坐在那里,随意的摔了一下手,“叫进来。”“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