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外面通传,文书生回来了。蒙烈对管家摆摆手,“出去吧,叫他进来。”“是,王爷……”管家欲言又止,可最终都变成一句沉默,低着头,默默的退了出去。管家一走,文书生就走了进来,上前拱手,“王爷。”“如何?”“回王爷,夏海已经决定今日行动,会在晌午十分,所有人已经聚集在宫中等候。属下调查到了娘娘的生母死的事情,还有……”顿了一下又说,“幽梦会在今天夜里出城,目的边塞。夏海会倚靠皇后的权势直接拥护蒙子安为太子,他会做监国的太师一职。皇上那里还没有消息。”“……”蒙烈默默点头,抬头瞧着他,半晌才说,“你去杀了她。”“……是。”“提头来见。”“是,王爷。”这对于文书生来说无疑是残忍的,可命令在上,于情于理他都要去做。蒙烈瞧着文书生的脸色,那张轻蹙的眉头上写满了不甘心和不忍心,奈何蒙烈这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他如若不成,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好日子过。蒙烈绝对不会将一个叛徒和一个不懂得如何收住自己心的人在身边坏了自己的事情。哪怕两人的关系已经是从小变出生入死的兄弟。“王爷,属下一定完成命令。”蒙烈没有回答,只淡淡的说,“杀了幽梦,你将她的尸身挂在城门上空,等待着塞外西施的落网。同时,将皇后关押,这件事我要你同时进行。应该明白……”文书生的身子一僵,皱着眉头问道,“属下不明。”蒙烈笑了一下,夏妤的这个计划之中没有说要将幽梦杀死,只说要将两人关押在一起,目的是想要两人自相残杀,毕竟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幽梦又如何能够在没有收到她师父的命令之前就对皇后下杀手,只有一个,因为皇后知道幽梦的一些事情。可这件事放在蒙烈这里却不同,他要幽梦死,尽快就死,此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杀死幽梦只留下皇后,皇后眼前看着幽梦死在她的跟前,那个女人会说出很多事情,从而节省很多时间。“王爷,今日夜里皇后便已经回了宫中,如何要将幽梦和皇后在一起?又……”文书生的脑子有些不开窍了。蒙烈叹了口气,说道,“文武百官今日在朝堂之上互相为了争夺太子之位闹上一整天,皇帝不会露面,皇后为了能够多吹一吹枕边风自然要在皇帝跟前。所以,皇后会在皇帝那里。同时……”他顿了一下,将一道令牌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拿着这个进去,你会看到幽梦也在那里,因为她不会叫此时进行下去,至于你知道的消息说她会在夜里离开京都也只是目的未达成之后的后路罢了。相信依照幽梦的行事手段会叫黄口改口的。相对于太子一位来说,塞外西施更愿意看到蒙风羽来做。”文书生默默点头,最近事情太多,焦头烂额,他竟然忘记了蒙风羽的背后一直是有塞外西施的人来撑腰的,更因为蒙子安的性子可不是一个认人摆布的人。那孩子虽然小,可心智成熟,心机很深,善于猜疑,一旦他当权,背后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踢翻背后的夏海和塞外西施。蒙风羽却不然,此人虽然没有多少头脑,可还是一个讲义气的人,面对从前拥护他的人,一定会加以重用,这也是如今一些老臣们盯着压力支持他的主要缘由。“是,王爷,属下一定照办。”“去吧!”聪明之人,一点就透,就好比蒙烈和夏妤,两个人明明没有交流,可到头来,这件事也都想到一处去了。夏妤的书信上只说要蒙烈按着这个计划进行,扣押皇后,关押幽梦,势必要蒙风羽坐上太子,但其中少了几分很倔,那么夏妤做不到蒙烈来做,他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这一天,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天。文书生拿着令牌和里面藏好的毒药去了宫内,一个时辰后,宫内传来消息,皇后失踪,一个宫女被杀。夏海得知此消息,险些吓破了胆,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苍白着一张脸很久没有缓过神来。与此同时,瞧见了这一切的夏妤却是笑的满面春风。“夏大人。”夏海楞楞的瞧着漆黑的夜幕之下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影,以为见到了鬼,连惊呼都忘记了。身边的丫鬟和家丁惊吓过度后四处逃窜,一时间夏府上下鬼哭狼嚎,纷纷躲去了后院。周逸轩将后院和前院之间的回廊上涂满了药水,用火折子那么轻轻的一吹,一阵大火就阻断了来去的路。“夏大人,很意外是吗?”夏妤坐在轮子上,因为连夜赶路,身子实在吃不消,她整个人缩在椅子里,身上盖着厚厚的狐裘,冷风吹来,冻的她鼻尖发红。“你,你是人是鬼?”夏妤笑了一下,说道,“夏大人以为我是人还是鬼?”“你,你,你……”“别怕,我还不想杀你,尤其是现在你也不能死,外满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夏大人。”夏海躲着脖子,颤抖着手臂,瞧着外面的人,惊的大气不敢出,问出一串话之后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哪里还能听到进去夏妤的话,梗着脖子不敢再看下去。夏妤无奈的叹息说,“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那你死的可就快了,死的那么快可不好玩儿,我娘的仇还没有报呢,你说该如何是好呢?挖坟焚尸的事情我做不来,所以啊,还是要在你活着的时候好好折磨你才行,你说是不是呢?”“啊……不要啊,不要啊……”夏海被吓的魂不附体,一阵鬼叫,在地上爬了几遭,最后钻到了角落里,只露一双眼睛往外面瞧。夏妤看不到他,就叫身后的顾然推一把椅子,靠近一些瞧着他的样子才肯说话。夏妤再一靠近,夏海又往里面缩了一下,“别,别过来。”“哎……”夏妤叹了口气,对身后的顾然是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顾然笑着,冲那个夏海摇摇头,“如此怕死,偏生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啧啧,还不如早早的杀了他算了,留在世上祸害好人。”“不,活着吧,折磨我母亲那么多年,又不知道死在他手上多少好人,这么容易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