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烈赶到的时候就瞧见白哲的左右各一个小家伙,对面坐着夏妤,四两人又说有笑,偶尔被小丁和小牟插上一嘴,白哲哈哈大笑夏妤也跟着轻笑,这……似乎他们才是一家子。蒙烈突然觉得,真的是自己对她们照顾的少了,一直以为放在身边就是安全的,可现在想一想,他甚至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少的可怜,又如何说尽职尽责的做好自己的本分?蒙烈走上前,也叫了一碗混沌,端着混沌站在他们跟前。“父皇!”小丁大叫着。听得小丁的大叫,周围的人浑身一震,瞧着眼前的人气度非凡自然不会是假,纷纷扔了手里的勺子跪在磕头。气氛果然就不一样了,由刚才的轻松变成了现在的紧绷和拘谨,众人也没有了要吃饭的心思。尤其是招待他们的掌柜,瞧着手里的银子不敢收了,这就要上前还回去。若兰走了上来将他拦住,摇摇头,“老板,多来几碗吧,算是我们主子请的了,大家无需拘谨,这是赏钱。”老板连连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这就回头继续做混沌。大家得令,也纷纷起身,继续投入的吃着。白哲瞧见蒙烈的样子就高兴不起来,他曾经想过,就算蒙烈不是夏妤的丈夫他对这个人也喜欢不起来,说不出来的原因,总觉的两个人的彼此之间没有可以吸引的地方,排成到每一次见面都会动起手的样子。蒙烈抬起眼皮瞧了他一下,没有说话,拿着勺子,笑着问,“刚才在聊什么如此高兴?”刚才?刚才说的不过是小丁学功夫的时候的错误,白哲这个师父非但不鼓励还在这里奚落,可小丁脸皮厚,似乎还很是享受的听着,偶尔说出一两句大人才能说出来的话,小牟也掺和着,那玩笑就出来了,可玩笑只能说一次,再说就无意义了。于是,大家陷入了沉默,沉默……桌子前只有低头吃混沌的声音。“饱了。”白哲将勺子放下,拍拍自己的肚子,瞧着两边的小家伙,说道,“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找你们的文师父,是不是很久没见了?”小牟抬头瞧了瞧一脸不高兴的蒙烈,想了一下,又看着那边的夏妤,夏妤对他点点头,示意他有话就说。小牟得到母后的指令,也将勺子放下,大人的口吻说,“文师父在沙场训兵,无暇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文师父实在没有尽到这个师父的责任,实在叫人心痛呢!”白哲呵呵一乐,捏了一下小牟的脸蛋,说道,“这就带你去,你在那里想住多久都可以,正好叫小丁也多认识一些字,某人可是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也会写错呢!”小丁鼓着腮帮子斜眼看了一下他,胳膊肘碰了一下自己腰间的匕首,对白哲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师父,你服气我们现在就来对小牟的对子,看谁能赢,输了的晚上不许睡觉。”“好!”白哲一口答应,拍了一下小牟的肩头,眨了眨眼,小牟也冲着他眨眨眼,对那边的小丁说,“小丁别怪我不帮你,你的对子实在上不得台面,不是鸡鸭鹅就是飞禽走兽的大白话,不好不好,不用比也是输定了。”小丁被无情的揭穿了,无奈的摇头一叹,拍拍自己的大肚皮,学着白哲的样子,双臂枕在后面,一副懒洋洋的江湖痞子的气息,“师父,你这是胳膊肘往外面拐,徒儿将来可不孝顺你了,你可,哎呦,师父你偷袭……”白哲哈哈大笑,抓着两个小家伙就翻身上了马,对夏妤说,“夏妤,我们走了,几天后再回来,你可以安心的休息几日,走了!”小丁和小牟被白哲带走,一批快马,背后跟着几十个黑色一样的快马,飞驰而去。这里在百姓们的笑声之中,只剩下了蒙烈和夏妤两人。蒙烈瞧着在与白哲在一起才会露出笑容的小牟和夏妤,自愧不如的叹了口气,对夏妤低声说,“我做的的确不对了。”“……”夏妤诧异的偏头,笑着问,“皇上也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难得!”“呵呵,作为补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如何?”“恩?京都城内我已经熟知了,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夏妤笑着,可总觉得这笑容背后隐藏着一种沉重而又胆怯的躲藏。蒙烈带着夏妤来到的是京都城外的一处寺庙。这里该是这两年在建造起来的地方,墙砖还透着新的颜色,来往的僧侣也很少,香火却很旺,燃烧的烟香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她跟在蒙烈的身后,小心的迈着石阶,一节一节而上,踩在坚硬的石阶之上,就像踩在某些人的心坎上,走到寺庙的顶峰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山顶上的风很大,呼呼的风吹打在人的脸上,凉凉的风吹的人全身都舒爽不已。蒙烈回头牵住她的手,将他护在怀里,指着远处的一座高山。那高山之上飘动着层层的白云,似有仙人在上面行走一般。夏妤微笑着,看着那壮阔的山石,再顺着蒙烈的手指方向向下看到下面的层峦叠嶂和苍青翠柏以及左手边的一片繁荣的京都城。这样的壮丽,这样的开阔,犹如遨游在丛山峻岭的山峰之间,俯瞰大地苍生。“我也是头一次过来,哈哈!”蒙烈突然笑着说。夏妤回头瞧着蒙烈的眉眼,那熟悉的样子就像自从她出生开始就在眼前一样,这么多年都不曾离开过。“我很喜欢。”“喜欢就好。”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很多话,很多事,就这样依旧藏在心头,可又相互的知晓,在一片沉默之中随着眼前飘动的浮云慢慢的蒸腾而去。“皇上!”“恩!”蒙烈低头埋在夏妤的脖子上,抱着她,瞧着下方的低矮房屋和那些高高的树木,心情也好了很多。“我想……”“什么?”风声有些大,还是夏妤余下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出口?蒙烈没有听到,夏妤更没有重复,两个人依旧陷入了沉默。彼此相互依偎着,从前一直紧在一起的心此时却变的有些陌生了起来。下了山,蒙烈与夏妤共乘一匹黑马回了宫内,才进寝宫,又有人进宫将蒙烈叫走了。夏妤瞧着手里的牛角梳一角,无奈的叹了口气。“娘娘,白公子送信来了。”春天蹦跳着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夏妤狐疑的看了一眼,想到白哲这会儿应该才到军中才是,为何这么快就写书信,才刚收到消息说安全抵达,有事吗?她将书信拆开,低头瞧着,心头一震,迅速的将书信捏在怀里,抬头瞧着面前一块毫无焦距的地方,茫然的想了一阵儿,说道,“小乐子可在?”“小乐子才刚还在,这会儿回草堂了。”小乐子是草堂送信的一个信使,平成就在夏妤的寝宫当差,有了事情才会回去处理,突然回去,该是书信上的事情是真的了。“娘娘,我这叫人找他过来吧!”夏妤摇头,小乐子要真的是为了这件事,不需要找他也会回来汇报。夜里。小乐子终于回来了,风尘仆仆,身上似乎还带着伤,夏妤瞧着他,赶忙上前询问,“说。”“是主子,小的收到消息就过去了,跟着白公子给的线索一路查了过去,的确发现了苏摩的踪迹,但是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神秘人,就是一直跟在苏摩背后的男子,似乎是苏摩的义父,那人应该是控制着苏摩的,我们想不要打草惊蛇回来汇报再做打算,谁想那人发下了我们,伤了我们三个兄弟,一个已经死了路上。这个就是白公子在白天的时候发现的苏摩的一些踪迹和衣物,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