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是当娘的人,现在就只有你能出面帮他们了。更何况,他们才八岁啊,哎,没了父亲现在娘回来了还不去帮忙,那两个孩子的心里多难过。”乌雅将嘴里的骨头吐了出来,无奈的看着她。苏摩也说,“去看看吧,或许你无需露面,只在远远的看着就好,毕竟他们现在需要你。”夏妤笑了,无奈的说,“当初我决定选择了这样的就是想好了他们会接受我的死,这个时候最需要我不错,也是正是他们成长的最佳时机,所以你们暂且还不要劝我了,我是不会去的。”几个人纷纷低下头,知道劝说也无用,那就只能看着了,最多暗中去帮助一二,可自从夏妤假死之后,所有的人都未在外面露面了,最多是互相通信往来,可因为东南西北的距离实在太远,大家彼此通信的间隔自然就多了,两年来通信也才四五次,彼此诉说的内容还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如此闭塞的情况之下想要伸出援手还真的不容易。不过,听说作为舅舅的夏林已经去了京都,代替文书生和于哲驻守京都内外的安全。可他一个人已经远离了军中两年之久,过惯了田园的生活,不知道现在是否还能适应。但也都是乱操心之下,夏妤这个正主都没有放在心上,大家也都不在追述了,继续有说有笑的喝着酒,直到深夜的时候才停了手。几天之后,迎来了这里的族长的大婚。那大婚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乌雅。这件事来的很突然,乌雅也有些意外,不过看在那个人对她还不错的份上就没有推脱,直接答应了下来,瞧着乌雅又一次的做了别人家的新娘,夏妤很高兴地亲手为她准备一切,今天是正日子,她还早起为乌雅梳头,穿衣化妆,甚至将顾然也拉了出来,担心他会突然闹事,就将他时刻不听的一直待在身边。顾然今天穿的很精神,从前最爱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喜欢了,换成了一成不变的白色,白色的长衫披挂在他的身上,皮肤也好的差不多了,伤痕也在变浅,站在那里笔直的犹如一棵松柏,精神抖擞的样子仿似又回到了从前顾然一样。乌雅欢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看着面前的铜镜中的自己高兴的一一直乐呵着。夏妤低头很耐心的将她厚重的长发编成一根根的辫子,每一根上面都束了好看的花色,瞧上去好看极了。这里的服饰没有那么复杂,更不是意红色为喜庆的象征,浑身上下被花朵装扮着,犹如花仙子一般。配合上乌雅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当真是最好看的一个。举行仪式的时候,夏妤就站在她的身边,跑出手中花束的时候乌雅直接将她手中的花束塞到了夏妤的手上,之后看了看她身边的苏摩。夏妤的脸色一僵,没敢回头看苏摩,更是不知苏摩现在的神情。可乌雅却瞧的很清楚,苏摩满眼都是娇羞,犹如一个被人看穿了什么心事的大男孩,这一举动着实委屈了身边的顾然,可顾然一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将这样的沉重放在心底,他告诉自己,自己是魔鬼,一直以来都配不上夏妤,不要多想。欢闹的仪式过后,大家围着族长和族长夫人开始欢快的跳起了舞蹈,这里的民族民风淳朴,热情的舞蹈巍峨熬着火堆旁跳了很久,夏妤觉得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实在禁受不住,最后不得不从中间出来了。她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瞧着那边蹲在地上和顾然一起喝酒的苏摩,刚要走过来,可瞧见苏摩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的花束,微微顿住了。顾然瞧了过来。举着酒杯对她说,“夏妤,恭喜,下一刻就是你了。”苏摩呵呵的笑着,夏妤没有微笑,只是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酒盏仰头喝了进去,顿时辛辣传进来,她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有些凉意的酒水冲去了疲惫,也蹲下身做到了他们两人跟前,左右都瞧了一下,开玩笑的说,“我想出家当尼姑,好不好?”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苏摩却说,“我陪你,我做和尚。”顾然呵呵的笑,摇头道,“我做不得合上,我去给你们撞钟吧!”“哈哈哈……”三个人仰头哈哈大笑。可笑过,夏妤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看着苏摩,突然很郑重其事的说,“倘若你向我表示一番,我或许就会答应了。”两个男人同时又是一愣,不过转瞬的功夫,顾然站起身,拿走了夏妤怀里的钥匙自己将自己缩进了铁笼里面去了。而坐在这里的苏摩,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最后是仰头大笑,对着那边的乌雅低喝一声,“妹子,回头我给你准备大礼。哈哈哈……夏妤,嫁给我了,她同意嫁给我了,哈哈哈……”夏妤瞧着他高兴地样子,将手里的酒饮尽,仰头瞧着天上的星辰,那张从前总是挂在眼前的蒙烈的身影渐渐的变的模糊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苏摩那张笑容满面的脸庞,可当她寻找身边顾然的时候,没来由的心头一震,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刺痛了。乌雅的大婚足足热闹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来往的宾客才渐渐的少了去,之后那个高大帅气的族长就嫁给乌雅接走了,走的时候乌雅抱着夏妤的肩头哭了很久,她说,“跟着夏妤的棺材过了两年,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真人现在又要走了,你我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夏妤拍怕她的肩头,“好好过日子啊,生很多小乌雅,回头我去给你带孩子呢。”乌雅被她的话逗笑了,抹干净泪,远远的对着苏摩和顾然挥了挥手就高高兴兴的骑上马背走了,她走的很决绝,这很副符合她的性格,做事想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就算多么的不舍,她每一次做决定之后都会坚决的去做,不似夏妤,有的时候安静下来就在回想,那天对苏摩的求婚的事情是否是出自自己的身心呢?她妹妹回想到这里,都会瞧着那边低头认真切菜的苏摩发出一阵心中的叹息,不知不觉就多放了一把盐。吃饭的时候,顾然苦叫连连,苏摩却门口吃光了所有,后来跑去井边对着水桶书籍了一宿,期间跑了多少次茅房就不知道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夏妤觉得他好像一夜之间消瘦了很多,有些心疼的塞给他一把药丸又去做饭了。这一次是顾然亲手做的,味道很好,色香味俱全,苏摩再一次吃的多了些。夏妤哈哈的笑着,主动拿出手里的手帕给他擦嘴吧,顾然则识相的端着饭碗走开了。愉快的日子似乎也没有过多久,外面又有消息传了过来,是乌雅叫她的族民骑马送来的,看样子很急,瞧着书信上的内容,夏妤的心就被揪了起来,她放下书信,当天就跟着送信的人去了乌雅的部落,看到了满目疮痍和遍地的尸体。原来,几天前,漠北王再一次四处作乱,不想就因为小丁和小牟的追赶将他们第一次驱赶到了这里。这里可是一个无人管辖的范围,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因为土地贫瘠,水土流失严重,最富足的家里也只养了一头牛,可这里最贵重的还是族长家的那口水井。不想,漠北王就看中了这里,与热情招待他们的族长打了起来,甚至威胁不交出土地供求他们休息,就要在井水里面下毒,乌雅一怒之下,与漠北王开战了,打了两天,漠北王再一次出逃,可乌雅的族民也损失惨重。夏妤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排查水源问题,确定没事叫人去日夜看守,之后带着乌雅挨个治伤。苏摩一直在外面狩猎,回来的时候看到顾然被所在笼子里已经快被晒死了,他将他放出来一起赶了过来。夏妤才想起来,自己都忙的过了一整天,险些就白白的晒死了顾然,可顾然喝了几口水之后又活蹦乱跳,只是嘿嘿的笑,躲到了远处再没出现过。